玥甯“一弱二咳三見紅…竟已是第三階段了嗎?當(dāng)真…改變不了什么了嗎?”
沒人知道,在普天同慶的日子里,備受寵愛的昭華公主跌坐在東華門的石階上哭的像個孩子。
次日。
她將自己收拾了一番,只著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去了茯鳶的宮殿。
玥甯“兒臣,給母后請安。”
一年時光匆匆而過,玥甯也變得成熟,尤其,在昨日知道容齊的情況后,更是變得沉默寡言。
茯鳶“哀家的甯兒,快讓哀家好好看看你?!?/p>
玥甯“母后。皇兄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茯鳶不再說話,似是不敢相信玥甯已經(jīng)知道了容齊的事情。
玥甯“天命之毒,分三個階段。體弱,頻咳,見紅。從前甯兒一直以為他只是癆癥,只要多休養(yǎng)多治療就會好,直到我去了東海瀛洲,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癆癥,而是天命之毒?!?/p>
她有些哽咽,卻強(qiáng)迫自己將眼淚留在眼眶。
玥甯“前兩個階段尚且有救,可是,他已經(jīng)開始咯血了。我救不了他了…我只想在他最后的時光里多陪陪他。您…”
終是沒有忍住,伏在茯鳶的腿間止不住的哭泣。
玥甯“都怪我學(xué)藝不精,若是早一點(diǎn)去求醫(yī),皇兄也不會…”
茯鳶“甯兒…”
玥甯“都怪我…至親病痛纏身,我卻只能隔岸觀火,作壁上觀…”
茯鳶“甯兒!那不是你的錯!”
玥甯“母后…我想帶他離開皇宮,去沒有人認(rèn)識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可以嗎?”
茯鳶“…朝中事宜哀家會處理好。”
她起身,鄭重的行了大禮。
玥甯“兒臣,叩謝母后?!?/p>
他們?nèi)チ双h甯提到的那個小木屋所在的村莊。
醬油1“公子回來了!”
醬油4“容公子和容夫人回來了!”
在那里,他們不再以兄妹相稱,而是以夫妻相稱,每日飲茶習(xí)字撫琴釀酒,過著平凡人家的生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shí)身份,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又因何而來。
容齊“甯兒,閉上眼睛。”
她依言照做,再睜眼時,一個木雕泥塑躺在手里。
玥甯“這個刻的,是我嗎?”
容齊“只可惜我刻了許久,都只能刻個三分相似。”
玥甯“你又在謙虛了。你刻的很好看,就這么看,與我就已經(jīng)有了八九分的相似。我哥哥的手啊,就是巧,刻什么像什么。呀,這手怎么傷了?”
她拿過紗布,替他將傷口處理好。
容齊“只是一點(diǎn)小傷而已,不妨事?!?/p>
玥甯“小傷也是傷,我看到了會心疼的
容齊“咳咳…”
玥甯“…起風(fēng)了,我們回去吧?!?/p>
明明沒有刮風(fēng),可容齊還是聽話的起身和玥甯回了屋子。她愿意給他找補(bǔ),他也愿意走玥甯給他留下的臺階。
冬去春來,時光總是短暫的。容齊最近的精神越發(fā)不濟(jì),常常嗜睡,卻還是強(qiáng)撐著和玥甯一同賞花,他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玥甯。玥甯知道,也許…大限將至也就是這幾日了。
玥甯“這青梅酒真好喝,醇香而不烈,回味且無窮。再來一杯吧。”
容齊“最后一杯了,飲多了對身體不好?!?/p>
玥甯“知道啦。”
她輕靠在容齊的肩頭。
玥甯“今天早上出門拾柴的時候,遇到了王嬸家的二胖,那孩子一口咬定了我是重身子,還說他娘懷他三弟的時候就是這樣。都怪你,把我養(yǎng)的這樣胖,平白讓人誤會?!?/p>
容齊“我的甯兒哪里胖了?那二胖今年才五歲,五歲小兒的話,不必放在心上?!?/p>
玥甯“聽學(xué)堂的司學(xué)說,今夜會有流螢,不如今夜晚些休息?”
容齊“都聽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