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沙發(fā)上,夏父望著夏浮星上樓的孤單背影,思緒被拉回了十五年前。他記得,那時她才三歲……
當時,夏浮星是被她的媽媽周可染抱著來到夏家的,夏父很是欣喜,消失了三年的人竟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雖然懷中還抱著三歲大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就是夏浮星。
夏父還記得夏浮星當時特別可愛:圓滾滾的眼珠子,肉嘟嘟的小臉,顯得特別機靈可愛。那時的星兒還特賊,不怕生。想到現(xiàn)在夏浮星的神色,夏父很是心酸。到底是他們老一輩的人造的孽??!
……
“阿天,你能幫我照顧星兒一段時間嗎?”周可染的眼中滿是不舍。
“可染,這三年,你去哪了?你不知道我找你都找瘋了!”夏父左右打量著周可染,似是再確定她是否是真的存在。
“阿天,我不想提這些,我求求你幫過我照顧星兒。在我們以前的交情時的份上。”周可染苦苦哀求。
“可染,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夏父很是心痛。他無法拒絕周可染的哀求,從來都是!哪怕星兒不是他的孩子。
“阿天,謝謝你。”周可染感激地看向夏父。她也不愿出現(xiàn)的,但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她也不想??!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在他進這座城市!
“可染……不用謝……”你永遠都不用謝我的。夏父神色黯然。
周可染在心中對夏父說對不起,面上卻裝作不知道。
“星兒,過來!”周可染叫來了在一旁兀自開心的女兒。
夏浮星眨巴眼,走了過去,不明白媽媽為什么會哭?!皨寢專@就是爸爸嗎?”
周可染一愣,心中苦澀:“星兒……”
“星兒,對,以后,你就叫我爸爸吧。”夏父在周可染反駁之前開口。既然無法照顧可染,那就將星兒當做自己的孩子照顧吧!
“阿天……”周可染復(fù)雜地看向夏父,對不起,對不起……泣不成聲。她不想啊,她真的不想這樣……若是早點知道后果,她絕對不會與那人在一起的!
“哦!星兒有爸爸了!星兒有爸爸了!看那些人還敢欺負星!”小夏浮星聽后,黑黝黝的眼珠子發(fā)亮,十分歡快地亂跳。
“星兒!”周可染拉住小夏浮星,道:“媽媽要走了,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你爸爸好好相處,可以嗎?”
沉浸在喜悅中的小夏浮星,依舊認為媽媽和以前一樣,都是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她已經(jīng)習慣了。
“不留了嗎?”夏父挽留道。他很希望周可染能夠為了他留下來。
“再見了,阿天!再見,星兒,媽媽永遠愛你!”周可染并沒有回夏父的話,用行動表明了心跡。這次,她抱了小夏浮星很久才離開。
下雨了。
小夏浮星看著媽媽乘著計程車離去的影子。突然,她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竟然打開門跑了出去。
夏父見她跑出去,心下一急,也跑了出去。
……
當小夏浮星再醒來時,鼻息間盡是消毒水味,身旁是守著她好幾天的夏父。
“哇——”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小夏浮星便大哭起來。
夏父也被吵醒,面對大哭的小夏浮星,不知如何安慰。她才那么小,就親眼目睹了的她媽媽死亡的瞬間,她承受的太多太多。想起媽媽滿身是血的樣子,小夏浮星瞪大著雙眼,好似這樣就能忘記那恐怖的一幕,但她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在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爸……爸爸!我要……媽媽……爸爸……我……嗝……要媽……嗝……媽……”小小的夏浮星哭得一抽一抽的,看的直叫人心疼。
夏父也是十分難受,心中無限的苦澀無處可發(fā),只是能積在心中化為悲傷:“星兒,別哭了好不好?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只是很難回來而已,等到星兒長大了,就能夠見到媽媽了,媽媽還在……”夏父輕聲地安慰著夏浮星,也同時以這可笑的謊言安慰著自己。
“可是……可是……嗝……媽媽……媽媽……嗝……她身上都……都是紅色的……”夏浮星被哄住了,但還是有些不相信。
“這是媽媽給你開的小玩笑,那個呀,不是媽媽。”夏父再次解釋?!昂昧?,星兒也累了,睡一覺吧!睡一覺,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好?!毙∠母⌒且豢诖饝?yīng),心中很是相信夏父,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夏父見夏浮星睡著了,獨自一人坐在病房中,竟落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