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shí)成的親?”王昭心里似有一塊石頭堵著。
“你還未跟我講你后來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可有被欺負(fù)?”許恬墨不知道要問什么,從哪里問起,總之她想知道王昭這小子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fù)。
王昭不答,只是笑著,“看來小人以后要保護(hù)的又多了一人?”
這可把許恬墨氣壞了,她抓住王昭的手,欲要檢查他身上有沒有什么傷痕。
“我一直在邊關(guān)守著四哥。”王昭提到許君燁的時(shí)候眼里的光瞬間暗淡。
王昭:“你還沒說你嫁給了誰,是個(gè)將軍嗎?”
“不是?!痹S恬墨搖了搖頭,眼里含著淚,咬著唇,“是個(gè)文官?!?/p>
“你不是說,你想嫁的是將軍嗎?”王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yàn)樵S恬墨喜歡將軍,所以王昭才努力習(xí)武,可如今面前的女人卻嫁了一個(gè)文官。
許恬墨講到齊衡的時(shí)候低下了頭,露出幸福滿足的笑容,“齊衡,他很好?!?/p>
誰?齊衡?
“你當(dāng)真喜歡他?”王昭問。
許恬墨沒有回答,王昭亦了然。許恬墨見王昭欲言又止,見他不想說便也沒追問下去。
明月樓靠近公爺府,住在最高的樓層可以瞧見公爺府的后院,王昭便是在那里觀察著許恬墨。
這幾日,府里總有林綰茵的身影,都是打著來探望婆婆的名號(hào)來的,況且許恬墨也不在意,所以來得更頻了。
午日,許恬墨在院里小憩,忽然覺得氣不順,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扼住她的脖子把她往水里按。
好不容易醒過來,額上冷汗蹭蹭,許恬墨擦了擦汗卻看到齊衡站在了她的前面。
他的表情令許恬墨捉摸不透,不如之前滿眼都是她的時(shí)候。
齊衡雖是關(guān)心著許恬墨,可許恬墨就是感覺自己與齊衡很遠(yuǎn)很遠(yuǎn)。她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情緒低谷,可是不知道要怎么說。
“齊衡,我想出去走走?!痹S恬墨似在哀求。
齊衡想了一會(huì),“太夫說你需要多休息,我知道這幾日冷落你了,可我還是太忙了,我忙著處理逆王一案?!?/p>
“沒關(guān)系,你去忙,我只是想自己出去走走。”許恬墨說。
誰都沒注意到齊衡攥緊的手,滿眼冷漠,他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聽玉沁說你前些日子很喜歡去聽書。”齊衡語氣充滿試探,“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許恬墨回想了半天,他們眼里奇怪的人怕不是王昭,她看了一眼玉沁,而玉沁虛心地低下頭不敢看許恬墨。
原來玉沁至始至終都是齊衡的人,原來齊衡一直在派人盯著自己,原來…許恬墨苦笑,沒來由的生氣。
“我累了,不想出去了?!痹S恬墨努力擠出一個(gè)笑臉給齊衡,隨后便進(jìn)了門。
還沒等齊衡走進(jìn)去,許恬墨就關(guān)了門。將所有人都關(guān)在門外后許恬墨癱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氣。若是齊衡愿意跟她講原因,她還是愿意聽的,可若是齊衡不愿講,她也不好逼問。
夜半,許恬墨睡不著,自齊衡著手兗王一案后便與她漸漸疏離,說是為了不打擾她休息,自愿搬去書房睡了。
橫豎睡不著,許恬墨起了床,見書房還亮著燈于是便去小廚房熱了魚湯。雖然不如盛明蘭做的好吃,但是也跟著盛明蘭學(xué)來的廚藝,應(yīng)該也不會(huì)差到哪里去。
許恬墨滿心歡喜地端著魚湯去了書房。
“少爺,查清楚了,姓王名昭,字追陌?!?/p>
齊衡:“許君墨呢?”
“許家豢養(yǎng)死侍,培養(yǎng)女刺,可就是查不到夫人是不是也入了其中?!?/p>
“對了,顧廷燁被責(zé)罰的事情有沒有牽連到盛明蘭?”齊衡目光冷冽。
哐當(dāng)一聲,魚湯被打翻在地,熱湯濺到她的腳上,可她察覺不到疼痛。
齊衡聞聲開門,許恬墨不問什么也不說什么,只是兀自收拾著碎片。
“你別弄了,傷了手不好?!饼R衡溫柔地說。
月光傾灑而下,照在許恬墨的手上,手背上的刀疤實(shí)在刺眼。突然,許恬墨的手一頓,“齊衡,你是不是要跟我說些什么?!?/p>
“你在說什么?”齊衡不慌不忙,露出微笑。
可怕,許恬墨覺得這樣的齊衡比吃人的惡狼還要可怕。既然別人不愿說,逼著他說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何必呢。
齊衡目送許恬墨離開,她崴了一下,可還是不曾回頭。許恬墨若是回頭問他,他又該怎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