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熱，凌霄提著一個袋子，里面裝著她的兩件練功服和一條粉紅色散口水褲。

凌霄劇院有點年頭了，很大，據(jù)說是民國時期就建了，一直是白家私有，新中國建立后才國有化，改名為“北京大戲院”，但當?shù)厝诉€是稱呼它“白家戲院”。

老于你就是那個老板在等的女孩子？

一個老頭正坐在保安室和保安聊天，看到凌霄，放下茶杯笑瞇瞇地問她。

凌霄是的，白先生叫我來的

老于那好，白老板今兒不在，白家的公子來把關(guān)，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快進去吧

凌霄好

劇院里很氣派，戲臺很大，頂上有紅木的鏤空雕，臺上是靛青的幕布和厚地毯，臺下是桌椅，幾個送茶的伙計站在旁邊掃地。

苗苗（老旦）你是新來的那個姑娘？

是一個看著二十五六歲的女人，短卷發(fā)，眉眼帶笑，看著莫名慈祥。

苗苗（老旦）我是白家班的老旦演員，學(xué)的宗李派，叫我苗苗就好。寧爺兒！人來了！

她對著后臺喊了一聲。

門開了，一個個子挺高的男人走出來，看著也是二十五左右，穿著簡單的淡青色水衣和黑色彩褲，剃的寸頭稍微長了點，但看著仍是精神。

寧爺兒（馬派老生）你好，馬派老生，叫我寧爺兒就好

凌霄啊，好，我叫凌霄

寧爺兒（馬派老生）聽白老板說，你是程派的？隨便唱兩段來就好，不用緊張

凌霄好，那我就唱《鎖麟囊》春秋亭那段好了

她放下東西，做了個深呼吸

凌霄春秋亭外風(fēng)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

凌霄邊唱邊做著身段，也不難看出她功底確實不錯。

一段唱完，苗苗鼓了鼓掌。

苗苗（老旦）確實不錯，要了你了，明兒是周六，老板上午給你排了一出醉酒，下午是《楊門女將》，別遲到啊

凌霄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