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梔與黎蘇蘇先去拜見了葉祖母,葉家女兒攏共就三個,長女葉初梔,次女葉冰裳,幺女葉夕霧,葉初梔居長但體弱,歷來就受全家疼惜,而葉夕霧居幼,也是受盡全家寵愛,而葉冰裳處于中間卻是什么也沒有得到,也是可嘆,所以見到久病剛起的葉初梔之時,葉祖母拉著她心肝肉的叫著,拉著說了好久的話
等到回到靜園已經(jīng)夜色黑沉,青梅扶著葉初梔走在前往靜園的石子路上,青梅抬頭就看到了靜園之前的一縷微光,她有些驚訝:“小姐你看前面,那是姑爺嗎?”
細雪紛飛,靜園門前昏黃的燈光之下,澹臺燼手執(zhí)一盞燈正靜靜的等在門前,就像是等待妻子晚歸的丈夫一般,澹臺燼不常笑,甚至于與葉初梔成婚之后就沒笑過,葉初梔最喜歡看他的眼睛,總是平靜無波,見到葉初梔回來,澹臺燼迎了上去將攏在懷里的湯婆子塞過去換下那個已經(jīng)有些溫熱的湯婆子
“謝謝”夜晚的細雪之下,葉初梔溫溫柔柔的笑“我們回家吧,澹臺燼”
青梅提著燈看著并肩而行的兩人,忽然有些感慨,若是自己家小姐是個康健的姑娘,她和這位姑爺又是什么樣的光景呢?
葉初梔歪歪偏頭看著澹臺燼,澹臺燼生的好,以至于有傳言,若是他性子同蕭凜一般,或許哪怕他是質(zhì)子也有人肯嫁,盛國的冬日歷來寒冷,已經(jīng)隆冬,雪往往是下許多時日不停,彼時雪花紛飛落到兩人發(fā)上,葉初梔忽然想到了一句詩: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所以澹臺燼,我們會有機會共白頭么?這一句話最終還是被隱藏在心里,葉初梔轉(zhuǎn)過頭去,罷了
葉初梔雖然在葉府很有聲望,但身子近些年差的很,時不時的昏迷是常態(tài),她一昏迷澹臺燼的日子就變得難熬了,正如他硬生生被罰跪兩天,若不是葉初梔醒了,怕是他還要繼續(xù)跪著,靜園有自己的小廚房,除非必要也不會往主院去吃,葉初梔回來的晚了些,但澹臺燼也沒有吃飯,桌子上的飯菜依舊有溫度
“還沒吃嗎?”葉初梔解下大氅交給青梅掛起來,見澹臺燼還站著,她過去拉住他的手“我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天黑用飯,若是我沒回來可以自己吃的”
相比于葉初梔,澹臺燼在葉府過的如履薄冰,他年少被送來景國做質(zhì)子,與葉初梔年少相識,有許許多多的欺辱與無奈都是她在一旁相扶相攜,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誰料那時候面色蒼白的葉初梔經(jīng)年之后再次執(zhí)起他的手,她說:澹臺燼,我們成婚吧,我知道你的所思所愿,在你達成你的夙愿之前,我會盡力護你周全
從回憶里抽身出來,澹臺燼輕輕將手抽回,將椅子拉出來眉目低垂:“娘子先坐,娘子體弱怎能吃冷硬重熱之物”
屋內(nèi)燭火燃燒發(fā)出細碎的聲響,青梅看著兩個人相對而坐最后拉門退了出去,可憐自家小姐一腔心意,偏生姑爺跟個木頭似的,戳一戳才給一句話,這日子可怎生是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