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念與蕭崇結(jié)伴同行,踏過綿延十幾里的路程。他們穿越了一片幽暗深邃的森林,周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陰森氣息。終于,在跋涉許久之后,眼前終是豁然開朗,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映入眼簾。
蘇清念低著眸子,緩緩開口:“蕭崇,這樣的我是不是很惡心?”
蕭崇突然停下腳步,直覺告訴他,前面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他若再前進,只會越陷越深,最后無法自拔。
蘇清念也停下腳步,眼里盡是暗淡,她下意識抿唇:“你放心,我會盡快送你回天啟,不會耽誤很久的?!?/p>
無盡的黑暗,蕭崇已經(jīng)深有體會,暗河的黑暗,不該給他。
蕭崇輕“嗯”了聲,準確的牽住了蘇清念的手。
“不著急,陛下嫌我煩,他巴不得我多出去走走。清念,人要往好的方面想,你不討厭,真的?!?/p>
蕭崇拉著她的手往前走,邊走邊說:“清念,是往這走吧,你倒是幫我引下路,我是個瞎子,又頭一次來這兒……”
蘇清念勾下嘴,抬手擦了擦自己不爭氣泛淚花的眼睛,目光從蕭崇身上移開。
蕭瑟說,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瞎子。
這句話,無論如何,在現(xiàn)在看來都不像是真的。
“走錯了,這邊,”蘇清念稍一用力,拉著蕭崇走進了旁邊的另一條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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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一推即開,蘇昌河關(guān)好門,看著床上的人,心里百般難受。
他知蘇暮雨敬重武功,也知蘇暮雨的夢想,可他還是叫蘇暮雨干自己不愿干的事,殺自己不愿殺的人。
蘇昌河說過,蘇暮雨不能死,除非他先嘎掉了??墒乾F(xiàn)在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蘇暮雨,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很無能。
蘇昌河將藥放在一旁,用袖口擦干蘇暮雨額頭上的汗,低頭在他額前落下一吻。
是燙的。
蘇昌河立馬緊張起來,面向門外:“雨墨!雨墨!你快來!”
揮袖間,木門打開,慕雨墨緩慢走進來,步子極穩(wěn)。
“這藥不是已經(jīng)開了,大家長這是又怎么了?他還沒好?”
“蘇暮雨渾身發(fā)熱,你再開點藥,給她降下溫,不然恐怕他就堅持不下去了?!碧K昌河滿臉焦急。
慕雨墨走上前,拉住蘇暮雨的手。
“你說實話,誰傷的他?”慕雨墨眉心緊鎖,一把推開蘇昌河,坐在床邊,伸出兩指放在蘇暮雨耳前。
往日里,無論傷勢多么沉重,只需一粒她親手煉制的定心丸便能安然無恙。而今,面對眼前之人脈象錯亂、心火熾盛之狀,顯然并非尋常手段所能造成。
蘇昌河答非所問:“ 你就說有什么藥能治?”
慕雨墨搖頭:“我是制毒師,又不是藥師,這傷只能靠他自己挺過來了,準備一個冰棺材把雨哥放進去,這是降溫最好的方法。體溫降下來后我再想別的辦法?!?/p>
恰此,蘇昌黎背著一把巨型大劍火急火燎的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哥!哥!蘇清念回來了,還帶了個瞎子回來,要見雨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