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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樗鷣砭蜎]有這些情緒。
他只是在聽到卿姝說要將他交給葉夕霧時,心里本能的有些抗拒而已。
一身衣服換完,澹臺燼站在黃銅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男人微微曲起骨節(jié)分明的玉白手指,端詳著自己身上這一襲綠衫。
這還是別人第一次給他做衣裳呢。
而且用的布料也是寸布寸金的,美中不足的,就是針腳沒那么好看,但他也知足了。
在這大雪紛飛的寒冬臘月里,溫飽對于他來說,那就是奢望,可求而不可得。
原本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挨餓受凍的日子了。
可卿姝這段時間以來對他的好,卻讓他覺得不真切。
像假的。
可他又忍不住的心要去抓緊。
卿姝“怎么樣?。俊?/p>
卿姝“我看看?”
卿姝走過來,扳著他的肩膀往自己這里轉(zhuǎn)。
卿姝“嗯,袖口有些大了,應(yīng)該改小點(diǎn)才對?!?/p>
這么寬大的袖口,怕是他一出門,就得兜一袖子寒氣在身上。
卿姝“你脫下來,我再幫你改一下?!?/p>
澹臺燼“改?”
澹臺燼聞言攏了攏袖口,飛斜入鬢的凌厲劍眉蹙起。
澹臺燼“這樣挺好的?!?/p>
澹臺燼“這東西既然是你給我的,那就是我的了?!?/p>
澹臺燼“就這樣吧,不用改了?!?/p>
既然他都說不必了,卿姝也沒必要費(fèi)這個心力去改了。
卿姝“好吧,那你就這樣將就穿吧?!?/p>
卿姝“回頭我叫成衣店的繡娘給你做幾身更好的來。”
澹臺燼看了一眼袖子上略顯局促的針腳。
澹臺燼“這件衣裳,真的是你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卿姝“不然呢?”
卿姝小嘴而一癟,聲音莫名地有些委屈。
卿姝“你都不知道,這女工難死了,一點(diǎn)都不簡單?!?/p>
她自詡是神界最具有天賦的神女,可遇上這人間的精細(xì)活兒,也還是沒扛得住考研。
澹臺燼看她的神情有些許古怪在里頭。
澹臺燼“你不必多此一舉,我其實(shí)已經(jīng)習(xí)慣了單衣過冬。”
即使是最年幼的時期,他都咬著牙硬是熬過來了。
更何況現(xiàn)在長大成人了。
又怎么可能會扛不下去呢?
卿姝“那怎么行?不穿衣就凍死了,你穿的那衣裳,夏日里我都嫌涼,何況是三九寒天?!?/p>
又是‘死’…
澹臺燼“你好像…很關(guān)心我的死活?”
是他的錯覺嗎?
澹臺燼總覺得,葉卿姝這段時日里,好像有些過度關(guān)注于自己的死活了。
卿姝“額…”
卿姝一下子腦子有些卡殼,腦海里瘋狂地搜尋著那句話——
到底叫什么來著?
第一次當(dāng)人,她有點(diǎn)不太會??!
思來想去,她終于想到了那句話!
少女眼前一亮。
卿姝“啊,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嗎?”
卿姝“既然我們?nèi)缃袷欠蚱蘖?,那我自然不能看你過得這么慘?!?/p>
卿姝“要是我刁難你的事兒叫旁人看了去,還不知道后面怎么編排我呢?!?/p>
卿姝“我這可不是為了你!”
‘我是為了蕓蕓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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