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薇爾回到操作間,絲毫不見剛才爭吵時的傷心。
她輕抿一口咖啡,視線聚焦于液體表面。
就在七海呦梨以為她正處情緒低落時,平川薇爾回神淺淺一笑,輕聲道:
平川薇爾“可以幫我把椰乳拿過來嗎?”
新來的小服務(wù)員沉浸在她的笑里,愣神后反應(yīng)過來連忙點頭:
七海呦梨“好的,您稍等!”
她好奇的看著平川薇爾往咖啡杯里不停倒椰乳,甚至到了最后,咖啡的顏色逐漸演變成淺淡的奶茶色。
誒,不是說店長小姐只喜歡黑咖嗎,加這么多,換做正??谖兜目腿?,都該覺得膩了吧?
看著顏色復(fù)雜的咖啡,平川薇爾陷入思考。
第一次見到明日見妙莉,對方就給了個大驚嚇。
她的靈魂顏色竟然是咖啡稀釋后的奶茶色。
可是人類的靈魂屬于白到黑的單系過度,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
據(jù)她所知,明日見一家,是絕對不可能有宇宙人血統(tǒng)的。
平川薇爾“……看樣子,有什么我不知道東西在暗處醞釀啊?!?/p>
平川薇爾猶如迫不及待拆禮物的孩子,表情隱約升騰起異樣的興奮,
……
服務(wù)生乙“店長,怎么辦,明日見小姐線上點單,明確要求您一個人作為配送員,否則就要收回店面的租用權(quán)?!?/p>
平川薇爾低頭嘆氣,只能讓服務(wù)員準(zhǔn)備好東西,最后親自跑一趟。
她走后,咖啡店的員工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無不表示同情和惋惜。
七海呦梨“明日見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店長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要被無端針對!”
七海呦梨目睹平川薇爾“被迫向強權(quán)妥協(xié)”,一邊擔(dān)憂對方的處境,一邊為她鳴不平。
服務(wù)生甲“話也不能這么講吧。不是有傳言說,店長想要借著自己長得像明日見小姐,和某些大人物攀關(guān)系嘛?!?/p>
七海呦梨“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店長從來都沒有主動聯(lián)系……”
輿論在七海呦梨的引領(lǐng)下逐漸偏向它應(yīng)有的方向。
最后老員工站出來打圓場,這兩邊都消停些:
服務(wù)生乙“別吵了別吵了,該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店長不在就亂糟糟的,像什么樣子?七海,做兼職的夢野小姐還沒到嗎?打電話催一催?!?/p>
七海呦梨蹬了造謠生事的領(lǐng)頭人一眼,不情不愿的閉嘴干活:
七海呦梨“算你走運,今天就先這樣。我知道了,現(xiàn)在就去?!?/p>
而他們背后,新聞主持人正在播報近期發(fā)生的地面塌陷事件。
……
咔嚓——咔嚓——
兩個年輕人被保安堵在大樓前警惕的盤問。
他們拿著奇怪的儀器和攝像機,正焦急的勸說人們趕快撤離,宣稱這棟樓馬上就要塌了。
可是根本沒有人搭理,只當(dāng)是在胡言亂語。
平川薇爾的訂單被迫終止,索性直接停下來,旁觀大樓如期塌陷,人們像鳥雀般尖叫著四散逃亡。
她看了一眼大樓商標(biāo),毫不顧及的嘲笑:
平川薇爾“明日見家的公司呀,嘖嘖嘖~真慘?!?/p>
在她視線里,青石鋪就的地面被黑霧侵蝕滲透,鯨魚大小的陰影隱匿其中高速移動,場景宛如世界末日。
天空和大地之間似乎發(fā)生了角色對換,壓城的烏云降臨人間,給無辜的生命降下災(zāi)厄與死亡。
四點上大樓全部塌陷,兩兩相連形成一個矩形。而圖形的中心位置,一只怪獸在電閃雷鳴下橫空出世。
她離開路過樓道,發(fā)現(xiàn)地上躺了個女孩,還穿著自己咖啡店里的招牌制服。
平川薇爾“……夢野奈緒美?!?/p>
讀出胸前立牌上的人名,平川薇爾皺眉:
平川薇爾“誰招過來的?上班時間就敢隨意曠工?!”
突然,話音戛然而止,平川薇爾盯著地上昏迷的女孩神色不明——
她的靈魂顏色竟然在變!
中心圣潔的白光吞噬入侵的奶茶色,卻不見半分駁雜,干凈的讓人想毀掉。
早見善太“隊長!隊長!”
松戶森“你沒事吧——”
兩個年輕人穿過倒塌的樓棟,著急的跑上來,平川薇爾睨了眼小員工顫動的睫羽,不動聲色的伸手按壓她的側(cè)頸。
啊呀呀,現(xiàn)在還沒到你該醒的時候呢~
地上的人再次陷入平穩(wěn)的呼吸中。
平川薇爾“別擔(dān)心,她只是昏過去了,回去睡一覺,應(yīng)該很快就醒了?!?/p>
早見善太“阿里嘎多!太麻煩了,真的非常感謝您!”
兩個年輕人并沒有懷疑,接過女孩后十分感激,立刻鞠躬誠懇道謝。
平川薇爾唇角勾起一層溫婉的笑,在聽到他們不停道謝后,臉頰都暈上一抹紅。
不好意思的垂頭端詳昏睡中的人,表情又換上了疑惑不解:
平川薇爾“真奇怪,外表沒有任何傷口,看起來并不像是被砸傷才導(dǎo)致昏迷的啊?!?/p>
她認真思考,突然眉間緊皺,抬頭探向兩人,話語間夾雜著憂慮不安:
平川薇爾“你們隊長最近有沒有惹到什么人啊?這才趁亂對她下手?!?/p>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脫口而出:
松戶森“那天,刮大風(fēng)那天,我們遇到的那個西裝男……”
另一個立刻捂住他的嘴,扶起女孩拉著他就要走:
早見善太“實在抱歉,今天的事情多麻煩你了,如果有機會,下次一定拜訪?!?/p>
走出很遠兩人還在不停爭執(zhí),聲音大到將路人都當(dāng)做聾子,推推搡搡的像斗牛場的牛犢。
松戶森“你干嘛打斷我?我說的不對嗎,這么多可疑的人,就他一個……”
早見善太“長點腦子好不好?實驗做多了,光長四肢上了?!說話要看看場合啊……”
松戶森“那你就直說嘛,干嘛還罵我……”
早見善太“……”
平川薇爾若有所思,笑了笑返回咖啡館。
從大小姐那入手,找出改變她的這個人有難度。
好在趕巧又碰到了一個,原本只是想借著日野奈緒美揪出那只“暗鬼”,結(jié)果出人意料。
可疑的西裝男?
這描述,怎么跟她最近遇到的一個人那么像呢……
上次一見,他的“顏色”如墨般漆黑,還惹得平川薇爾多看了兩眼。
那照理來說,跟他密切接觸的人類也應(yīng)該是偏向黑色。
難不成還有第二個人在搗鬼?
這么一想還挺煩,平川薇爾頓時歇了去逗弄明日見妙莉的心思,準(zhǔn)備回去。
隨手?jǐn)S出訂單的咖啡,冷棕色的液體四溢流淌。她的表情也和這態(tài)度一樣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