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提著一個食盒回來之后就看到了床上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的一大一小,不由得有些失笑。
將食盒中的飯菜用神力溫著,然后毫不客氣的將光翎利用空間蟲洞扔到隔壁的客臥,自己則是脫了外面的供奉袍之后輕輕地將宮清弦摟進了懷里,再次進入了夢鄉(xiāng)。
只是讓青鸞開始擔(dān)心的是宮清弦的回籠覺直接睡到了午后,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吃,就這還是光翎去把人搖醒的結(jié)果,但是看著宮清弦哈欠連天的模樣又明顯沒有睡夠。
“大哥當(dāng)時懷糖糖的時候也沒有這般嗜睡啊……怎么到了清兒這邊就成這樣了?”
青鸞揉了揉眉心:“大概是孩子吃的太猛了,能量儲存不夠,也是會進入嗜睡的情況的?!?/p>
“這個你應(yīng)當(dāng)比我更清楚?!?/p>
正說著,花漾拿著一個杯子就走了進來,且直奔臥室:“尊主!”
結(jié)果他剛進臥室門就看見宮清弦整個人窩在被窩里都快要睡著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嗯?出什么事了那么急?”宮清弦伸手揉了揉眼睛,略顯疲憊的開口。
“……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撐不住就喊人,你再這么撐下去遲早得出事!”
花漾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宮清弦從床上扶了起來,然后將手中裝著神血的杯子遞了過去:“這個血氣濃度你喝著剛剛好,一天都沒吃飯了,別逞強?!?/p>
聞著那股血腥氣,宮清弦被心口的那股惡心感折騰的微微皺眉,半個身子都探到了床外,嘴微微張著,但除了胃液也沒什么別的了,宮清弦抽了一張紙擦嘴,然后伸手將杯子放到了床頭柜上:“……待會兒再喝,現(xiàn)在沒胃口。”
“……你多少都得吃點,這么下去不是辦法,靈胎對于母體能量的吸食是時時刻刻的,你再不吃點身體遲早要垮?!?/p>
宮清弦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感覺嘴巴里面澀澀的,甚至有點發(fā)苦。
一張小臉?biāo)查g垮了下來:“我要喝蝦仁薏米粥,糖葫蘆給我來一串?!?/p>
“好的沒問題,菜單已經(jīng)給重明發(fā)過去了,你坐等送飯就行……”
話還沒有說完,花漾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叮囑:“千尋疾還沒死,他要是惹上你了你只管打就是,怎么開心怎么來啊,別憋出病了。”
“我可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p>
宮清弦打了個哈欠,狐尾瞬間從身后伸出并纏上了花漾的腰身,少年瞬間便被送出了門外。
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完完全全的青鸞還是有些不放心:“山楂有消食的作用……一碗蝦仁薏米粥能行嗎?”
花漾點了點頭:“她點名要吃的就這兩樣,其他的你和光翎看著添上一些就行,別太多了,她反胃的情況有些嚴重?!?/p>
“好?!?/p>
光翎早就閃身進了臥室,小心翼翼的將化作了原形的小狐貍抱在了懷里,只是看著小狐貍無精打采的模樣有點心疼:“剛開始就把你折騰成這樣了……不會是個臭小子吧?”
隨后趕過來的青鸞的臉有些黑,供奉殿陽盛陰衰,他做夢都想有個乖乖巧巧的小女兒:“怎么可能呢?女孩家皮一點那叫嬌俏!絕對不可能會是臭小子!”
光翎:“……哪有女孩家在娘胎里就這么折騰母親的?我看還是兒子的幾率大一些。”
“不可能!”
光翎撇了撇嘴,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不信,但他才不可能說他也想要個女兒呢!
他絕對不是因為嫉妒才說這話的!絕對不是!
宮清弦懶洋洋的翻了個身,聲音中的疲憊就沒有褪去過:“不許吵……我餓了。”
青鸞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撓了撓小狐貍的下巴:“那就先吃一點綠豆糕吧,墊墊肚子,重明那邊馬上就好,你最近有點上火?!?/p>
“嗯……”宮清弦打了個哈欠,化為人形窩到了光翎的懷里,眼角還有一滴生理淚水。
“好冰。”
青鸞:“不喜歡?那就再換一個糯米糕?!?/p>
“好?!睂m清弦吃完飯之后就止不住的打哈欠,光翎輕拍著她的背,等宮清弦徹底熟睡之后躡手躡腳的從主臥中出來,跟著青鸞站在翎光殿外的一處流水小橋上吹著冷風(fēng)。
“你們兩個大晚上的不睡覺杵在這干嘛?輕顏不是醒了嗎?”
雄獅路過這里,一眼就看見了橋上的兩個人,不由得有些疑惑。
“睡不著……吹陣冷風(fēng)冷靜冷靜。”光翎一張嘴就是一句十分矛盾的話,雄獅摸不著頭腦:“睡不著催眠唄,冷風(fēng)吹著吹著就更睡不著了……三哥你們到底在干嘛?”
“沒事,就是出來清醒清醒?!睂m清弦的身體相對于之前更加脆弱了一些,青鸞和光翎這半個月來整天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小姑娘就會出事,好在小姑娘命格夠硬,雖然出了一點意外,但大體是沒事的。
兩個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趁著宮清弦睡熟的這段時間出來吹吹冷風(fēng),也好提提神。
“行吧,那你們兩個吹著,我先回去了。”雄獅撓了撓后腦后,然后快步趕往了自己的寢殿。
這幾日天天都在出任務(wù),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時間,當(dāng)然是要靠睡覺來補充精力了。
………………………………………………
“什么鬼?”
“有了?!”
“誰的?”
第二天一大早,千道流看著被光翎抱在懷里卻仍然睡意不斷的宮清弦,再看了看一本正經(jīng)的青鸞,難得破了音。
青鸞面上坦坦蕩蕩的,看不出任何異色:“我的?!?/p>
金鱷也是被這個消息驚得不行,聽到青鸞這話,下意識的就開口:“輕顏她還沒有成年,老三你太急了?!?/p>
花漾利用火玉將血漿溫了一下,然后將杯子塞進了宮清弦的手中,聽到金鱷這話,有點無奈的開口:“按照正常年齡來計算,尊主她早就成年了,如今的樣貌只是看上去比較小而已……骨齡既然固定了那就不可能再生長了?!?/p>
“當(dāng)然,這只是她在神界的年齡罷了,如果按照下界年齡來算,尊主確實沒有成年……”
“不過孩子實屬意外。”
“她至今仍是完璧之身?!?/p>
降魔的眼神有些疑惑:“既然是完璧之身,那孩子是怎么來的?總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吧?況且輕顏的狀態(tài)也是實打?qū)嵉摹?/p>
“不屬于自己的靈丹在入體之后會與自身的能量相互融合,從而誕育靈胎?!?/p>
雄獅下意識的想開口,花漾自然知道他要問什么:“靈丹不等同于本源之丹,本源之丹可以多次凝結(jié),也可以同時擁有多個,但是靈丹只有一個,是神獸化形后修行的根本,所以這根本不是一碼事?!?/p>
“所以……老三是把他的靈丹給了輕顏?”
“勉強可以算是……嚴格來說是陰差陽錯?!被ㄑ鷩@了一口氣,想起自家尊主那個領(lǐng)域就萬分頭疼。
效果確實挺強的,但敵我不分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看輕顏這狀態(tài)也不太好??!”
花漾攤開了雙手:“還能怎么辦?現(xiàn)在也只能養(yǎng)著了畢竟有都有了,總不可能把孩子打掉?!?/p>
正說著,花漾眼尖的就看見了在門口不停徘徊的往安,直接將人叫了進來:“怎么有空過來了?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
往安走了進來,表情卻有些怪異:“我問一句……判決肚子里的這個是你們這一輩的頭胎吧?”
花漾的心里瞬間警鈴大作,但面上卻絲毫不顯,直接將皮球踢了回去:“怎么問起這個了?”
往安想了又想,好幾次都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斟酌著開口:“你跟我過去一趟就知道了……我就問這孩子是不是頭一胎?”
花漾動了動嘴唇,往安看見之后瞬間安心了大半,心里也有了底:“……那就沒問題了,你跟我過來一趟就知道了……當(dāng)然,你得忍住不打人,我那邊可經(jīng)不起你拆。”
“帶路,別廢話?!?/p>
“好。”
赫連華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幾大供奉面面相覷,不由得心中疑惑:“出什么事了?怎么都是這副表情?”
千道流張了張嘴,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卻不料赫連華語直接僵在了原地,一雙井天藍的眸子不停的在青鸞和宮清弦之間打轉(zhuǎn),好半晌才回了神。
卻是干巴巴的吐出了一句:“……這是好事。”
雖然面上這么說,但是赫連華玉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但這好事未免來的太快了些。
大的那個自體孕育,小的這個靈丹融合……他有些接受不過來。
但是光翎卻注意到了宮清弦有些發(fā)冷的身體。
雖說現(xiàn)在已是春季,距離真正回暖還有一小段時間,不過宮清弦的這個體溫確實有點低,光翎不免有些擔(dān)心,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人輕輕的搖醒。
“清兒?別睡了……”
但是這次宮清弦卻沒有化作原形撒嬌,而是反常的在人形的狀態(tài)下將自己縮成了一團,身體也有些細微的發(fā)抖。
青鸞有些急:“怎么突然就這樣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赫連華玉趁著寂靜的空隙將手搭在了宮清弦的額頭上,卻是被燙的一個哆嗦:“應(yīng)該是能量極速流失引起的高燒……先把人帶回去,這里不適合治療?!?/p>
“好。”光翎將人打橫抱起,快步回了翎光殿,青鸞緊隨其后。
只是宮清弦的情況卻差到出乎意料,藥也喝了毛巾也敷了,但一直折騰到后半夜也不見退燒,甚至宮清弦本來還有些余溫的身體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徹底恢復(fù)到了先前沉睡時的溫度。
俗稱尸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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