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讓我很不安,但我還是顫顫巍巍的接了起來。
“喂……”這一聲喂我說的很沒底氣,似乎好似被捉奸在床,卻仍舊嘴硬說“她是家政服務”的一般。
欣欣沒有說話,但是我的心越來越慌。
時過一分鐘,我心隔三秋。
“現(xiàn)在,不管你在哪,趕緊,馬上,給我出來!我在你們樓下!”此語一出,電話掛斷。
對于欣欣的行動力,我向來不會懷疑,而且也不知是情侶間特有的心電感應,還是做完虧心事的神經(jīng)敏感,我確定她已經(jīng)到了樓下。
由于我放的免提,晨君似乎明白了欣欣來此的意思,執(zhí)意陪我一起下樓。
我默默點了根煙,眼前似乎浮現(xiàn)起了彼岸花以及一位劃船的老伯向我招手,現(xiàn)在我很清楚,就別說是晨君,就是天王老子陪我下樓,估計我這條狗命今晚也難逃一死了。當我做足自己的心理建設后,也沒管晨君是否要真幫忙還是假拆臺,索性帶他一起向樓下走去。
對,我沒敢坐電梯,而是從十樓一步步的向下走著。說實話,這段距離的長短,在我心里猶如生與死的距離,甚至有剎那,我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起了圣女貞德、哥白尼、甚至***先生。我突然在想;很多了不起的偉人,明明可以選擇規(guī)避死亡,但為何還會毅然決然的安心赴死呢?后來我才明白,他們大概是明白了,總之人是躲不掉這個坎的,索性應該有價值一些,說實話,真的很了不起。但問題是假設我今晚真的死了,沒人會記得我,也沒人會惋惜,充其量說“活該”,所以我走在三樓的時候,有些想回去,但想想即便是“活該”,也要盡得一份責任吧,起碼我傷害了別人,那這些就是我應得的。
但實話實講,真的很嚇人,如果要是說碰到匪徒或者為了保護別人去準備犧牲自己,還真就沒那么覺得“嚇人”,之所以我覺得嚇人,是因為我做的“事兒不占理兒”,而且完全自作自受。
看到了怒發(fā)沖冠的欣欣,我仍舊保持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感覺,因為我大抵是猜到她通過什么事,或者什么細節(jié)抓到了我“有另外的女友”的把柄,但這一路過來我仔細想著,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對于欣欣和菲菲,我隱藏她們倆之間的共同點,可謂是下足了功夫,我實在是想不到欣欣到底是通過什么知道的這件事。
欣欣與她的閨蜜一起來的,但是我見她閨蜜略帶驚恐并且挽著欣欣的胳膊,我放心了;她的閨蜜不是來幫著她一起罵我或者打我的,而是怕欣欣萬一失手把我打死或打殘,屆時來有效阻攔的。
“說吧!”欣欣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我很奇怪,為何在女生已經(jīng)掌握線索證據(jù)的時候,總會來到男生面前質(zhì)問一句“說吧”,因為即便男生說的再合理,或者直接承認了罪行,決定權都是在女生手中,根本沒有必要再問這句廢話。
我自然是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類型,這并非我不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