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洲洲只覺得耳邊轟鳴聲一片。
嗡鳴聲中還一直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吳邪把白洲洲扶起來,解開她的繩子,不斷拍打她的臉。
白洲洲覺得有一萬只蜜蜂在蜂王的帶領(lǐng)下,不停地在她腦袋里面嗡嗡作響。
白洲洲一只手捂著腦袋,一只手去捂吳邪的嘴。
“別叫了?!?/p>
見她有反應(yīng)吳邪這才松了口氣,一下子脫了力坐在了地上。
隨即一只手捂住嘴,咳嗽個不停,白洲洲靠在他胸膛上,吳邪肺部發(fā)出的聲音好像破碎的風(fēng)箱,帶著溫?zé)岬臇|西滴落在她的臉上。
白洲洲眼睜睜看著越來越多的血液從吳邪指縫中流出來。
“吳邪?”
白洲洲坐直了身體,跪坐在吳邪面前,聲音中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吳邪還是聽出了她的害怕,想要用另一只手揉揉她的腦袋安撫她,卻是沒有絲毫力氣,眼前也越來越黑。
吳邪的變故嚇呆了眾人。
劉喪抿了抿唇,在心里掙扎了一番,還是決定說出來。
“吳邪他就快死了,他的肺已經(jīng)爛了,他最多還能活兩個月。”
劉喪話音剛落,吳邪就感到了白洲洲的顫抖,知道怕是嚇到她了。
他拿下捂在嘴上的手,想扯出一個微笑,卻是無力的倒了下去。
天空開始下雨,眾人忙著吧吳邪送去醫(yī)院,一時間越?jīng)]人注意到白洲洲母子倆。
白洲洲趴在欄桿上,看著房檐形成的雨簾,吳邪還沒醒,一時間也不知道心里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空落落的,很不舍,倒是沒有覺得很傷心。
白三洲端了杯熱水過來。
“媽。”
白洲洲結(jié)過來,喝了一口,單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
也不知道這吳家的基因怎么就這么強(qiáng)大,小洲不僅長得和他爸很像,哪怕沒有在一起生活,旺盛的好奇心簡直和他爸一模一樣。
母子倆一起趴在欄桿上看雨。
半晌,白三洲開口了。
“媽,等我們回國后生活是不是就和計(jì)劃的一樣了。”
白洲洲被兒子問的一愣。
在回國之前,她們就做好了規(guī)劃。
她找一份國內(nèi)的工作,給兒子找一所初中,考一個好高中,再考一個好大學(xué),收獲一份不錯的工作,娶妻生子,在給她養(yǎng)老,送,終。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吳邪,更沒有最近一段時間的冒險(xiǎn)生活。
白洲洲明白兒子是想開解她,可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的想法,在得知吳邪要死的時候,她有不舍,有無奈,甚至還有釋懷,但就是沒有傷心。
白洲洲揉了揉兒子的腦袋,看來吳邪也不是全然沒用,這段時間跟著他小洲也長大不少。
黑瞎子走過來,抱著胳膊靠在柱子上。
“進(jìn)去看看,吳邪醒了?!?/p>
白洲洲考慮了一下,打算帶著白三洲過去看看,誰料黑瞎子攔住了白三洲。
“你爸媽,柔情蜜意,蜜里調(diào)油,你跟過去干嘛,走,黑爺教你功夫去?!?/p>
白洲洲停下腳步,看了看白三洲,又看了看黑瞎子。對著白三洲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洲你等會再過去。”
白三洲簡直不可置信,這真的是他,媽媽說出的話嗎?他,媽媽不是一直都覺得黑爺不懷好意嗎?
白洲洲沒搭理兒子一臉的欲言又止,徑直走進(jìn)了病房,畢竟男孩子之間總是有更多的話要說。
白洲洲走到病房外,張起靈正抱著手臂站在門口,和門神似的,白洲洲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了聲招呼,就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王胖子的聲音。
“鐵三角缺了一角,胖爺我找誰說理去?!?/p>
白洲洲下意識看向守門的張起靈,正巧張起靈也在看她。
兩人對視一眼,白洲洲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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