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三……二……一
噗通
被壓在下面的天明無奈托腮,“所以,干嘛那么逞強?阿梨讓你休息就休息嘛?!边@下好了,被戳暈了吧。
收回銀針,鏡梨白了一眼此刻還在耍嘴皮子的天明:“還不趕緊幫我把他扶起來。”
天明雙手一攤:“大叔好重的,我根本動彈不了?!辈皇遣幌肫穑乔闆r不允許。
鏡梨:“……”
經(jīng)過艱難的一番努力,兩個弱雞總算把滿身是傷的男人扶到一邊靠著,鏡梨看了一下蓋聶情況,把包里能用的藥都給蓋聶用上,不過缺金瘡藥。
鏡梨抬眼看向森林:“天明,我去找點藥草,你在這兒看好他,如果有壞人來就大聲喊我。”看到蓋聶重傷,那些人就算追上來,應該也會選擇活捉。從這里看,留下兩個人沒有生命危險。
天明:“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大叔的?!?/p>
鏡梨:你這么說更不放心了怎么辦?
嘆息一聲,鏡梨用手帕擦去蓋聶臉上的汗珠,起身去森林里找治療外傷的藥草。
這么大的森林,別的不說,茼蒿總有吧。
“見了鬼了?!彼阉鞒龊眠h一塊地,鏡梨用手背抹去汗水,不可置信的看著手里一把嫩綠的茼蒿。
不合理啊,怎么可能只有茼蒿?
嘭~
天空突然炸響一個煙花,鏡梨抬頭看了一眼,正奇怪怎么大白天放煙花,突然反應過來這好像是古代的信號彈。
天明!
鏡梨顧不得找藥,急忙往回跑。
結果她走得太遠,跑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原本昏迷的蓋聶站在樹下,身體晃了晃,往后坐在了地上,捂住胸口艱難喘息。
這還是鏡梨第一次看到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鏡梨在他身邊跪坐下來,掌心凝聚內(nèi)力直接打向他丹田處。
蓋聶視線已經(jīng)模糊,隱約看到女孩漆黑的長發(fā)落在他臂彎里,腹部的溫暖讓他漸漸松解了表情,眼睛再次合上,陷入昏迷之中。
艱難的在蓋聶體內(nèi)運行一個大周天,鏡梨白著臉收回內(nèi)力,看向在她治療時圍過來的天明和面生的紫衣少年。
這些人是楚國遺民,和天明算不打不相識,受他們之邀,三人跟著他們?nèi)ロ検弦蛔宥悴攸c。
令鏡梨開心的是他們有不少常用藥材,另外,山里的藥材就是被他們收刮起來,一點沒給其他人留,所以鏡梨才會做了半天無用功。
去藥房配藥,然后交給天明去熬,鏡梨端著一盆熱水回到蓋聶安置的房間。
“醫(yī)者眼中無男女,醫(yī)者眼中無男女,醫(yī)者眼中無男女?!边B續(xù)強調三遍,鏡梨紅著臉解開蓋聶腰帶,雖然做了心理建設,擦洗上藥的整個過程,臉上的溫度就沒下來過。
繃帶打好結,鏡梨后退一步,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要命,這大概是她從醫(yī)生涯里,第一次替病人包扎時差點因為不敢呼吸而窒息。
蓋聶的衣裳染上了很多血,鏡梨揉了好久才勉強洗干凈,她嘗試用內(nèi)力蒸干水汽,沒想到一次性成功,仿佛以前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
衣服被割破好幾處,秉承送佛送到西的想法,鏡梨坐到窗邊,用針線把破口連起來,她手藝不錯,看不太出來痕跡。
衣服剛縫好,天明端著藥碗風風火火的跑進來,“阿梨,藥熬好了,快喂給大叔喝?!?/p>
鏡梨生怕他把藥摔了,趕緊上前接住,“交給我吧,你去請個人來給你大叔換衣服?!彼猩臎]賊膽,剛才脫蓋聶褲子都是請人來的。
現(xiàn)在衣服洗出來,要請人幫他換上。天明倒是男孩,但他笨手笨腳,怕他給蓋聶造成二次傷害。
天明:“先喝藥再說。”
這藥他熬了一個時辰,得親眼看著大叔喝下去才放心。
鏡梨無奈,內(nèi)力給藥碗降溫,溫度入口不燙便低頭嘗了一口,舌尖輕輕抿開試藥。
“不是給大叔的嗎?你怎么喝了?”這藥聞起來就苦得要命,阿梨居然面不改色喝一口仔細品嘗,天明佩服。
“習慣?!辩R梨這么一說,確定藥沒錯,便坐到床邊,天明和紫衣少年上前扶起蓋聶,鏡梨手剛碰到蓋聶的臉,蓋聶眼皮微動,竟慢慢睜開了眼睛。
鏡梨:“……”
這……我是捏呢?還是不捏呢?
為了小命,還是不捏吧。
鏡梨把藥碗喂到蓋聶嘴邊,故意板著臉掩飾自己的心虛:“喝藥。”
天明不干了:“阿梨,大叔傷得這么重,你不要兇他!”
鏡梨:“?”我這叫兇他?
天明,你沒事吧?
靚女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