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一個人站那兒,身上一半陽光一半陰影,低著頭看東西,表情即高冷又淡漠,有一種誰敢惹你,你會風(fēng)輕云淡把人搞死的平靜瘋感。
“你知道我還算外向,但那天,我險些內(nèi)向,不敢和你搭話。
“唉,我也是做了好久的心理準(zhǔn)備才壯起膽子上去問你是不是江眠?!?/p>
這些話沒有一句撒謊,全是孫田屏的肺腑之言。
七年里,他媽念叨了太多次眠眠寶寶怎樣辛苦怎樣貼心,他腦海里自己勾勒出的江眠形象,應(yīng)該是一個皮膚不算白但充滿活力和精神的,自強不息,燦爛如向日葵的女孩子。
但沒想到,僅僅第一個照面,江眠本人就覆滅了他的定義。
對比過后,居然只剩下“皮膚不白”這一點勉強對上。
當(dāng)然,這話他不敢當(dāng)著江眠的面說,不管男生女生,沒人喜歡聽別人說自己皮膚黑。
“嗯。”他說的不錯,她確實淡漠,根本不在意心上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如今能讓她放在心上的只有把她當(dāng)成家人的田晴一家三口,以及異能修煉。
守夜人這份工作,一方面可以賺錢給田晴干媽花,其次以正當(dāng)身份免除國家監(jiān)控,最后能讓她接觸到更多像魔方一樣的異化品,哦,用他們的話說,那叫禁物。
只要融合足夠多的禁物,早晚有一天,她能爬上眾神之巔。
想到這里,她平靜如一潭死水的內(nèi)心都忍不住微微發(fā)熱。
誰能拒絕無雙神力的誘惑?
掌心相合,冰冷的寒氣凝結(jié)成一只兵乓球大小的冰晶兔子,她的指尖輕輕在兔子眉心一點,兔子眼中亮起淡淡青光,整個活過來,在她手心撲騰。
“這就完了?不發(fā)表一下感想?”孫田屏覺得自己被眠眠妹妹敷衍了,且有證據(jù),不然他說這么一大串怎么才得到一個“嗯”。
“感想?不,不敢想?!苯甙淹米臃胚M(jìn)他手里,挪開一步,從他身邊走過。
孫田屏捧起冰兔子,大眼瞪小眼。
回到家里,田晴夫妻已經(jīng)睡下,玄關(guān)小燈以最低亮度昏暗的亮著,兩人換了拖鞋,放輕腳步上二樓,各回房間。
一夜平靜。
次日早晨七點半,早餐時間。
江眠包子下粥,安靜吃早餐,旁邊的孫田屏嚼著油條,邊吃邊呵欠,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太興奮太激動導(dǎo)致前半夜失眠,凌晨五點多才睡下,睡下沒多久就被鬧鐘叫醒,他現(xiàn)在感覺眼皮好重,好想倒頭就睡。
孫函瞥了孫田屏一眼,調(diào)侃道:“年輕就是好,在哪兒都能睡著?!?/p>
田晴輕笑出聲,眉眼彎彎的看著就讓人忍不住跟著她笑起來。
江眠低頭,用喝粥的動作掩飾嘴角上揚的弧度。
只有昏昏欲睡的孫田屏反應(yīng)慢半拍,過了大約半分鐘才回嘴:“爸,專家說,更年期到了要多補鈣?!?/p>
孫函翻了個優(yōu)雅的白眼:“你才更年期?!?/p>
“那不能,畢竟我爸爸還是我爸爸。”孫田屏仰頭喝完一碗豆?jié){,人清醒了,夾起一個燒麥放江眠的碟子里,對自家老爹的無語瞪眼視而不見。
“對了媽,待會兒征兵辦要來一趟,咱們晚一點再出門?!卑辞犻L說的,恐怕今天這個門,壓根不用出。
田晴不解,扯了張紙巾擦嘴,才問道:“征兵辦來家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