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打掃干凈,天已經(jīng)黑了。
雖然長時間無人使用,但水電仍能正常運轉,她開著燈,耐心細致的用羽刷清理止水早年畫的畫。
出現(xiàn)在他畫中頻率最高的,首先是烏鴉,其次才是她和鼬,還有幾張一起踏青的風景圖,木葉的景色圖。
按理說,忍者應該避免留下太多生活的痕跡,可是他好像從來沒有這樣的顧慮,陽光,自由……江雪手一頓,眼神黯然,是不是一直以來止水都是被依賴的那一個,所以她心安理得的接受照顧,卻沒有太過關注他的內心。
那時候,明明細心一點就能知道他每天的笑容背后有多大的壓力,有多辛苦。
翻到最后,有三張線條手法和前面相似但又不同的畫。
她練苦無的時候。
她笑著扭頭看向畫外的時候。
她伸手要抱小佐助的時候。
“鼬——”她覺得人的感情真是復雜,她怨恨他的拋棄,想要任性報復他的自負與隱瞞,不想見他,卻又總是忍不住的想起他,想起他的時候,心是痛的,卻又是難得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
輕輕擦去畫上的灰,江雪把略微褪色的畫全部修補好,晾干一一裱好放到柜子上。
夜深了,她鋪床睡進再沒有止水和鼬氣息的臥室,睜著眼睛,難以入眠。
她思維發(fā)散的想,現(xiàn)在宇智波族地外圍有多少暗部監(jiān)視?
她如果現(xiàn)在跑進根,會有多少人攔在她面前?
但也只是想想罷了。
三代目會死在自己疼愛的弟子手里,曾經(jīng)對他敬有加的江雪愿意給予他這樣英雄式死亡來作為他的結局。
至于團藏,團藏的存在為宇智波的仇恨建立一個宣泄口,佐助需要一個鼬之外的目標來承擔他失去一切的罪。
否則鼬完成他的劇本之后,佐助該怎么活下去?
實在睡不著,江雪在家里放一個分身,變成一只黑貓,收斂所有查克拉,大搖大擺的離開暗部包圍圈。
木葉醫(yī)院,今天是中忍考試第二天,宇智波佐助因為大蛇丸留下的咒印而昏迷住院。
江雪變成夜班查房護士的模樣,推著輸液車,對門口的暗部點頭示意,拉開門進入病房。
寬闊的病房只有一張病床,且病房三面是弧形玻璃墻,里面在做什么,外面監(jiān)視的暗部看得一清二楚。
江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血包掛好,等待血液流入輸液管的時間里,她彎腰輕撫佐助腦袋,輕聲說:“別怕,我做過實驗了,很安全?!?/p>
她從彼岸帶回來的體質擁有柱間細胞,細胞活性已十分接近柱間,這讓她的身體能夠一直維持在健康狀態(tài),萬花筒寫輪眼幾乎不會產(chǎn)生任何負擔,就算有輕微病變,也會很快被代謝掉。
前三年她在適應新體質、熟練萬花筒和完善自己的忍術,當然也做了不少準備,后面這兩年期間她存下很多血,足夠佐助換血。
至于鼬,他的身體狀況江雪不知道,換血有沒有用是其次,最重要的他大概不愿意換。
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不死一次,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反正還有穢土轉生這個神奇的術。
以及黃泉、彼岸。
沒有換血儀器,江雪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一邊放、一邊輸。
她做過實驗,忍者體內的查克拉很神奇,在換血過程中會自動保護身體,加上她融合柱間細胞的血液能夠無視血型直接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