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戰(zhàn)后第五年春天,一個平常的夜晚,江雪被一聲巨響驚醒,她唰的瞬身而起,踏出走廊,看到的是做錯事后十分尷尬的兩張臉,以及滿目狼藉的一個房間。
月光直接透過一米多寬的大洞落在木質(zhì)地板上。
江雪太陽穴突突的跳:“所以,又是為了什么?不會又是切磋體術(shù)這種離譜的理由吧?”
“這個月第三次了,要打就不能出去打嗎?修房子不要錢嗎?兩位知不知道最近淡季,每天都在虧錢?”
簡直活爹,年紀(jì)越大越幼稚,能不能成熟一點?止水也就算了,怎么一向穩(wěn)重的鼬也跟著干起了拆家工作?
自覺站成一排的兩位像小孩子一樣乖巧垂手聽訓(xùn),江雪銳利的眼神一掃過來,止水利落一跪,大聲道:“我錯了,下次不敢了?!?/p>
每次就他滑跪認(rèn)錯最快,但下次就還敢。
鼬:“!!……”兄弟你是說賣就賣,但江雪一看向他,他認(rèn)慫也很快:“對不起,我會負(fù)責(zé)修好屋頂,下次不會了?!?/p>
要是讓雪見知道他們?yōu)槭裁创蚣埽蟾艃蓚€人都會被她揍一頓外加幾個月冷板凳。
惹不起。
一個表情比一個誠懇識時務(wù),江雪無奈扶額,聲音放輕,柔聲道:“很晚了,早點睡,明天再修理。晚安?!?/p>
止水瞬身到江雪身邊,攬著她的肩往外走:“我房間屋頂壞了,今晚睡你房間。鼬,晚安。”
鼬不想理他并向他扔了一疊手里劍,止水本人沒回頭但青色的須佐手臂一把抓住所有手里劍,隨手丟在門后。
無語,這點小玩意還要用須佐,要不是剛才打輸了……按了按眉心,鼬回頭攬著滿地的瓦木碎屑,露出江雪同款太陽穴突突。
果然,太過分了,被罵是應(yīng)得的。
回到房間,江雪困得鉆進被窩就睡,剛才活動了一番的止水洗完澡回來,她已經(jīng)睡得很熟,但在他進入被子里的時候,下意識的朝他蛄蛹。
止水被她的動作逗笑,故意用手指抵著她腦門,看她倒騰,然后又把人弄醒了,江雪雙眼冒火,于是某人喜提一套拳腳相加。
一攻一防,地方有限施展不開,江雪很快認(rèn)輸:“休戰(zhàn)!睡意都快被你鬧走了?!?/p>
“沒關(guān)系,做點有趣的事消耗一下,很快就能睡著?!彼咽种复┻^她的手指,十指緊扣,低頭在她額頭輕吻。
江雪忍笑,語氣戲謔:“很快?嗯,是很快,不愧是忍界最快的男人之一?!?/p>
“……什么話都亂說?!敝顾粷M的嘀咕,氣呼呼的用鼻子蹭她的臉頰:“我快不快,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這話很有歧義,萬一別人誤解了怎么辦?”
“只有滿腦子廢料的人才會想歪?!苯┍凰涞醚C發(fā)軟,聲音已經(jīng)有點變調(diào):“你好煩呀,別鬧了?!?/p>
“乖,一次就睡?!?/p>
江雪不信。
事實也確實證明,男人在床上的話不可信。
屋頂修了兩天,一修好,止水就被江雪趕出她的房間,某只宇智波十分遺憾,試圖哄騙鼬再打一架,鼬無語的看著某人,臉上如果能顯現(xiàn)出心底的話,那一定是:你看我很像傻子嗎?
“鼬果然越來越難忽悠了?!弊约液⒆娱L大了,突然有一種很惆悵又很自豪的心情。
把掃帚放到惡作劇失敗的止水手里,鼬頗為同情的輕拍他的肩膀:“小雪說,接下來一周就麻煩你打掃衛(wèi)生了,忍界最快之一的止水桑?!?/p>
他們的旅館真不小,平日打掃衛(wèi)生都是他們兩個人加兩個影分身一起二十多分鐘才能徹徹底底打掃一遍。
而且小雪潔癖,每天都要把旅館徹底打掃一遍,也就是說,接下來一周,他每天要帶三個影分身一起打掃二十多分鐘。
止水:笑容漸漸消失。
得想辦法拉鼬下水,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鼬一看他眼睛亂轉(zhuǎn)就知道他在打壞主意,根本不給他機會,轉(zhuǎn)身就找江雪。
江雪打著算盤對賬,正煩的不行,看見鼬走來,就像看見救星:“鼬,來算賬,我現(xiàn)在看見這些數(shù)字就覺得頭暈。”
主要還是因為沒賺錢,盈利的那幾個月她每天算賬都很開心,兩個男的壓根摸不到她心愛的賬本。
鼬當(dāng)然不會拒絕她的求助,坐到她身邊,熟練的看賬本,同時撥動算盤,江雪挪到他左手邊幫他翻賬冊,身體貼著他脊背,下巴落在他肩頭:“這幾天生意不好,我想出去玩。”
“想去哪里都可以去,本來也不指望旅館賺大錢。”
“霜之國怎么樣?我還沒去過?!?/p>
“好。”鼬并沒有特別的偏好,自然是以她的喜好為主,說話間,算盤已經(jīng)停了,他側(cè)眸看她,“一萬六千四百二十六兩,每日虧損?!?/p>
虧這么多?江雪哀嚎一聲,啪的合上賬本,摟上鼬的腰,尋求安慰。
“小問題,不用傷心。”鼬反手摸摸她的腦袋,輕輕一笑:“我去幫你收拾東西,明早就出發(fā),看到美麗的風(fēng)景,心情應(yīng)該會好起來。”
江雪隨著他一起,拖著他的手臂蔫搭搭的走在他側(cè)邊,“本來還想把隔壁也買下來,現(xiàn)在想想還是算了,太虧了。”
不過也就傷心一小會兒,回到房間,鼬收拾行李,她跑到廚房切了一點水果,坐在鼬身邊投喂加監(jiān)工,動動嘴說要帶什么。
收拾完她的單人物品,還要收拾鼬和止水的行李。
鼬很有經(jīng)驗,很快把東西整理好放進空間卷軸。
差不多剛弄好,樓下止水叫他們吃飯。
得知要去旅游,止水十分開心,但江雪下一句話就把他燦爛的笑容變?yōu)楸础?/p>
“懲罰回來繼續(xù)?!?/p>
止水:還以為能逃過一劫
鼬眼簾一撩,眉目溫柔,嘴角的笑很難說沒有幸災(zāi)樂禍。
想著反正也虧損,下午懶得守,鼬做了飯團,三人出去踏青。
陽光明媚,清澈的河水緩緩流淌,林間鳥叫聲唧唧啾啾的叫喚個不停。
江雪出門時特意換的短裙,脫掉鞋子下水抓魚,止水興沖沖下水幫忙,結(jié)果魚抓不到弄得江雪滿身水,兩人叉著腰站在河里爭論是誰的問題更大一點,吵不出個結(jié)果,唰的看向河邊坐著看書的鼬,“鼬,你來說,怪誰?”
早就被他們聲音吸引的鼬淡淡一笑:“怎么看都是止水在搗亂?!?/p>
遇事不決,往止水身上丟就對了,這是止水言傳身教的哄老婆高興的方法,他可被止水用這招坑過不少次。
止水頓時覺得不好,下一秒,身邊那個軟軟的聲音還提前通知他:“水遁·水流彈?!?/p>
說是水流彈,其實說的和放的忍術(shù)根本不一樣。
細(xì)小的水珠脫離河面全部砸向止水,止水哪能站在原地挨揍,一條河里亂躥,慢慢地從躲避到撩水反擊,兩人從單方面武斗轉(zhuǎn)變?yōu)榇蛩獭?/p>
水花亂飛,坐在岸邊的鼬也不能幸免,被止水拉下水的時候,像極了文靜的家長被迫加入兩個熊孩子的潑水游戲。
沒過多久,江雪就玩累了,舉起手投降休戰(zhàn)。
不是打水玩累了,是笑累了,感覺臉部肌肉都快笑僵硬。
江雪和鼬兩個長發(fā)坐在岸邊晾頭發(fā),止水眼疾手快的抓的幾條魚,在下游處理干凈,火遁點火燒烤。
把魚烤上,止水走到江雪和鼬身后,張開手臂摟住兩人,腦袋從他們中間伸出來:“東邊有查克拉波動,這股查克拉,莫名有點熟悉?!?/p>
江雪和鼬同時把臉轉(zhuǎn)向他,江雪用只有他們?nèi)齻€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佐助聽到會生氣的?!?/p>
這才多久沒見就不記得他的查克拉了?絕對一整個破防。
鼬無奈的笑了一聲,“你又故意招惹佐助做什么?”
“可能是想挨打吧?!币粋€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語氣幽幽。止水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喜歡逗他。
三人回頭,一身黑衣的冷酷青年短發(fā)微微遮擋眉眼,和三位如出一轍的大眼睛眼神泛著冷光,兩男一女相繼在他身后落地。
止水笑哈哈的招手:“喲,小佐助,好久不見。還有小香燐,小水月,小重吾?!?/p>
“止水桑,雪見桑,鼬桑,好久不見。”佐助的三個同伴禮貌問好。
幾人坐到樹下,止水支使重吾和水月去烤魚,他搭著佐助的肩詢問佐助這兩年的經(jīng)歷。
江雪拿著梳子給鼬梳理長發(fā),用發(fā)繩扎好,然后轉(zhuǎn)過身,鼬幫她梳理及腰長發(fā)。
香燐端著水杯,看著對面的江雪和鼬,看著看著臉就紅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魚是按人數(shù)抓的,剛好七條,兩位女士得到最大的兩條,其他人隨意拿的。
止水把魚肉拆出來給江雪,她沒吃幾口就搖搖頭說不想吃了,中午吃的紅燒魚,一樣食物連續(xù)吃兩頓興趣會下降,倒是飯團吃了好幾個。
“佐助,你來的正好,有件事要你們幫忙?!?/p>
專心吃飯團的佐助抬起眼皮看向江雪,眼神詢問什么事。
江雪笑而不語。
第二天一早,鷹小隊看著空空如也的溫泉旅館沉默了。
原來是留下給他們看家,他們自己去玩。
就不能帶著他一起去玩嗎?
他難得回來一趟,止水那家伙就算了,哥哥和姐姐也不帶他?
宇智波佐助怨氣很足。
坐在通靈獸背上的三個人同時打了個噴嚏。
江雪:“佐助真可愛?!?/p>
止水&鼬:你開心就好!
霜之國要比湯之國要冷,江雪裹著披風(fēng),看著于湯之國很不一樣的街道風(fēng)景,跟在止水和鼬身后進入一家旅館。
前臺露出十分親和的笑容:“三位,幾間房?!?/p>
止水毫不猶豫的回答:“一間。”
“好的,請稍等?!比陶叱鲂兄婚_一間房的情況太常見了,前臺一看江雪他們就知道他們是忍者,絲毫不覺得有問題,非常熱情的告知他們?nèi)蜁r間。
江雪反而眼皮一跳,“要不,還是兩間吧。”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強者的直覺告訴她最好還是開兩間。
可惜提議被駁回,止水笑著說:“反正也用不上?!?/p>
這句話就看怎么解讀了。
反正江雪算是確定兩人不安好心。
一直以來,她發(fā)表意見,好或不好,贊同或反對,鼬絕不會不搭腔。
鼬都沉默了,還不能證明有問題?
十分鐘后,江雪眼角抽了抽。
止水,你一進門就開始鋪床,是有什么心事嗎?
脊背貼上溫暖的身體,鼬從身后抱著她,放低聲音耳語:“在這里?還是黃泉?”
江雪:“……”
很想裝作聽不懂。
“黃泉!”
怎么死都行,但絕對不能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