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郎拉著楊有德道:楊叔,咱還是別買了。
楊有德氣的臉紅脖子粗的道:分明就是欺負我們是鄉(xiāng)下來滴,才幾個數(shù)怎么可能不中?就是他們根本就不愿意讓我們中!
守著錢箱的太監(jiān)招了招手,一群穿著皂衣的衙役們拎著齊眉的水火棍出來:誰鬧事兒?
太監(jiān)一指楊有德道:將這個瘸子轟走?再有胡攪蠻纏的人來瞎逼逼直接亂棍打死!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縮了脖子。
皇家的買賣誰來搗亂都得掂量掂量。
楊有德被連推帶踹的退出人群。
牛大郎趕緊扶起來,問道:傷哪了沒?叔。
楊有德苦著臉道:還指望能中個獎里,咳……
一臉的惆悵,讓牛大郎心里酸溜溜的。
自從楊晴離開家之后,家里就亂了套。
得意樓定下的五香酥魚遲遲不到貨,惹的得意樓的人幾番來催,若是再不把貨送到,就拿酥魚配方來抵!
涇河也不知道為什么,任誰用什么法子競是一條魚也打不上來。
不肯交方子,便用錢來填。
魚場停了擺,那些衍生的副產(chǎn)品更是不行。
魚鱗凍,炸魚鱗直接斷了來源,一入九月天氣轉(zhuǎn)涼,冰粥,刨冰也賣不動了。
魚場要解散,就要按當初入股集資時候說的,按比例給鄉(xiāng)親們退錢。
半年好光景恰似一場夢,夢醒依然是那個家徒四壁的楊家。
匆匆過了個秋,便吩咐楊晨看好家,自己叫上牛大郎,來京城說什么也的把楊晴給找到。
一路上把帶的盤纏花了個七七八八,看到買幾個號就能中個大彩,這才有了這么一出。
京城這么大,靠自己找人還是很難的。
就是只在京城的花費也耗不起。
牛大郎扶著楊有德道:叔,咱們?nèi)ツ恼胰耍?/p>
楊有德有氣無力的道:我再去將軍府上,去求將軍幫幫忙。
牛大郎:可是那個門將根本就不讓咱們靠近。
豈止是不讓靠近,人家傳了話:看在曾在將軍手下為兵,過年給個賞錢已經(jīng)是仁義了,否則那個當過兵的都來找,那府里還有個安生日子麼?所以少給將軍填麻煩,也別再來打秋風。
楊有德一直喃喃自語:將軍待我們情同手足,這話定不是他說的。過年來時候?qū)④娺€好好的,還說把自家小崽子們也拉來軍營溜溜……才半年不見怎么就變了味兒吶?
牛大郎不忍傷了楊有德的心,道: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大約就是咱們見到的這幅模樣。
楊有德道:那個門將面生的很。
楊有德一瘸一拐,被人推的墩坐在地上,屁股也疼的厲害。所以有晃了半天,也沒走出幾步路。
牛大郎背上楊有德道:我還是拉著您去看看郎中去吧。
“大郎哥……阿爹……”
正發(fā)愁的兩個人聽到聲音一愣。
一個穿著貴氣的小公子便朝自己跑過來。
走的近了才看清,來人圓臉杏目,眉如山黛,唇似朱染,說話脆聲聲的無比熟悉。正是自己要找的楊晴。
牛大郎一愣神,手上松了勁,楊有德“哎喲喂”一聲悶響,屁股又墩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