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葉冰裳無奈放下茶杯,這樣問昭玉。
自從得知葉冰裳是從澹臺燼的冷宮里來的,昭玉便一直用這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阿裳為什么對澹臺燼這么好?”
“好……么?”葉冰裳遲疑著問。
“還不好嗎?又是幫他解圍,又是給他送藥,又是給他帶糕點?!闭延駳夤墓牡?,“阿裳近來都沒給我?guī)н^糕點!”
葉冰裳啞然失笑,“葉府的糕點再如何美味也比不上宮里的精巧?!?/p>
“而且以前常帶的桃苑軒糕點公主不是已經(jīng)吃膩了嗎,若是想吃的話,冰裳最近在研究糕點方子,昭玉如果不嫌棄,下次入宮我做了帶來?!?/p>
“不嫌棄不嫌棄!”昭玉欣喜地環(huán)上葉冰裳的手臂,貼貼她冰瓷般的肌膚,“謝謝阿裳!”
六哥好像都沒有吃過阿裳親手做的糕點哎,我要第一個吃氣死他嘿嘿嘿!
不過……不是再說澹臺燼嗎,怎么聊到糕點上了。
“我只是覺著澹臺燼看著陰測測的,著實有些嚇人,阿裳還是少與他接觸為妙。”昭玉慰勸道。
葉冰裳斂眸,“只是看著澹臺殿下的境地,冰裳實在覺得有些,物傷其類。”
聞言昭玉面上立刻帶上了心疼。
畢竟葉冰裳在葉府過的什么日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阿裳跟他才不一樣呢,有六哥哥在,他一定會好好保護(hù)你的。”昭玉急忙拉著她的手安慰。
葉冰裳聽見蕭凜,面上神色更淡,但對著昭玉還是和聲細(xì)語:“沒有誰是有責(zé)任一定要保護(hù)誰的?!?/p>
“六殿下也并不能一輩子護(hù)著冰裳。”
昭玉想說怎么不能,六哥哥那般喜歡你,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你捧在掌心里。
但又想著前些日子如果不是意外,她和蕭凜誰都不會得知葉冰裳手上有傷。
只是手上便是如此,身上說不定……
昭玉想說什么,卻又實在是什么都說不出口。
因為確實如葉冰裳所說,六哥哥總有不在她身邊的時候。
而就算是在葉冰裳身邊,但被葉夕霧欺負(fù)時六哥哥也只能制止。
無論是因著葉將軍也好,或者因為他本身的寬松性格,無論多嚴(yán)重的事葉冰裳連道歉都很少得到,更何論什么加害者受罰。
那她以前怎么會覺得六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是阿裳難得的如意郎君呢?
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護(hù)不了的男人,縱然再多夸贊,再位高權(quán)重光明偉岸,又真的算得上一個好男人嗎……
陷在顛覆自己世界觀的想法里,昭玉有些怔愣。
顯然是看出了昭玉的糾結(jié)沉思,葉冰裳輕嘆:“冰裳這樣講并不是在傾訴委屈又或者說埋怨六殿下?!?/p>
“因為確實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一定要對另一個人負(fù)責(zé),能保護(hù)好自己的的永遠(yuǎn)只有自己?!?/p>
真正愛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如翼的睫毛顫了顫,對著昭玉,葉冰裳還是決定吐露一二。
那是唯一一個未被“神女”二字改寫的姑娘。
葉冰裳想。
若是這個荒誕世界一定要有誰并肩同行,她希望那個人是昭玉。
她前世今生唯一的摯友。
那個烈烈如昭陽的正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