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上次的約定你還沒兌現(xiàn)呢,可不能再失約了哦?!?/p>
本來沒什么約定,就是平常的約約飯,但是總被這女人拿來說是就讓人很厭煩。
“約飯就算了,同在西大工作,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問題盡管找我,商某定會盡力幫助林小姐。”
商衍之把這距離拉得很開。
林挽扯了扯嘴角,“衍之這是什么意思?”
“林小姐是聰明人,明白的,我并不想把話拿到大庭廣眾之下來說,這畢竟是周先生的主場,希望你以后能找個合適的對象。”
直白的拒絕,讓林挽面露難堪,她這一生都過得順利,沒有一點坎坷,大多都是因為家世帶來的保護屏障,除了一個商衍之,是她用盡力氣沒辦法得到的,沒得到,她不甘心,回國之后,她更加沒有收起自己的心思。
她想要的她都要得到。
“是因為他嗎?”林挽聲音輕但帶有諷刺,“商爺爺能……”
“林小姐,什么場合應(yīng)該說什么話,你應(yīng)該是明白,不用商某提醒,沒人能管的了我的想法。”
林挽還是不甘心,想說什么,被周津鈺打斷了笑著說,“好了,林小姐,小商,給周某一個面子,司憶,要不要進屋看一看?周叔叔有東西給你?!?/p>
沈司憶心不在焉,沒動,頭也沒抬,就被商衍之碰了碰面頰,撈起人兒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溫柔道,“和周先生去,我等會兒來找你?!?/p>
“???哦?!鄙蛩緫洓]有看林挽對自己不善的眼神,盡管自己并沒有做什么,有些人就是會討厭你,如果每個人都在意了,那么多累啊。
沈司憶跟著周津鈺過去了。
——
知了鳴叫的夏天,微風(fēng)帶過一陣熱意,南城的夏天要比西城熱一些,男人做工回來,小孩兒躺在木床上昏昏欲睡。
男人收拾了一下,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抱起這半生的唯一寶貝,陳舊的蒲扇扇著微不足道的風(fēng)。
孩子從夢中醒來,小小的,軟軟的一只,甚至話都說不清楚。
小嘴巴叭叭的就要爸爸抱。
男人有的是力氣,更何況這才是個兩三歲的小朋友。
小孩兒愛吃天天的東西,男人總是會省下錢給孩子買大櫻桃,好貴,可以抵得上做工半天了。
破舊的屋子甚至?xí)谙掠晏炻┧?,可是他的寶貝懂什么?總是樂呵呵地要爸爸抱?/p>
男人發(fā)誓,勢必會改變,會給寶貝更好的生活條件。
第一年和朋友出去經(jīng)商,賺了些錢。
第二年和孩子母親離婚,鬧得很難看,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沒有拿到,男人頹廢了好久,把身上的積蓄,和從朋友那里借來的錢,全部給了孩子母親。
分別那天。
男人哭了,他不曾流過淚。
——
如果他早些年知道,女人把孩子扔給了她的繼弟,他無論如何,也會回去把孩子帶回來。
那個村莊發(fā)過一次洪水,村里的幾戶人家都搬走了,男人回去打聽過,回去找過,沒有人告訴他,他無從得之,誰也聯(lián)系不上。
十八年了。
重逢的那樣突然,僅僅憑借著一個同樣的名字就斷定了是他的孩子。
想想。
感覺也真的很奇妙。
他會不會恨他,恨他的爸爸這么多年從未參與他的生活,會不會認為他的爸爸,不要他了。
怎么可能不要他啊。
——
“商先生,請坐?!辈鑿d中,沈樾慢悠悠泡了一壺茶,倒了一杯遞到了商衍之面前。
商衍之接過放在茶桌上,目光直視對方,“沈先生找我到底是因為什么?”
“商先生認為我對司憶過多關(guān)注了?”年齡和經(jīng)歷擺在這里,沈樾要比商衍之沉穩(wěn)幾分。
“小憶年齡小,未出生社會,人又討喜,有人喜歡很正常?!鄙萄苤f得很是平常,但是目光犀利,語氣說得重。
“商先生不會覺得自己管太多了?”
“這是我和他的事,我想應(yīng)該輪不到沈先生插手吧。”
沈樾盯著一臉冷色的商衍之,笑了。
“也對,你們的事情我是管不著?!?/p>
商衍之不想往那方面想,但是匪夷所思,沈樾到底是因為什么,他總不會相信對方是純好心,或者目的是純壞心思。
沈樾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緩緩開口,“我本名叫沈世清,南城人,和司憶老家同一個地方?!?/p>
商衍之:“???”
“我結(jié)婚早,二十歲的時候有一個兒子,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現(xiàn)在二十歲快二十一歲了,在西城上大學(xué)?!?/p>
商衍之太陽穴猛地一跳。
“我本名有個世字,我為他取名司,是有聰明、承擔(dān)、細致之意?!?/p>
“沈先生沒有開玩笑吧?”商衍之語氣很冷,目光轉(zhuǎn)向手機與沈司憶聊天的頁面,小孩兒問他在哪里,商衍之回了馬上就出來自己玩一會兒。“那沈先生現(xiàn)在憑什么要認回小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