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專門用來調(diào)味的公勺攪拌平平無奇的白粥,再借著那尚未熄滅的炭火持續(xù)加熱,少許白糖逐漸融化在白粥中,一點點地?fù)崞絼?chuàng)傷,為這本無一物的白粥改頭換面。白粥再怎么熬也無法改變它的本質(zhì),無法增添額外的味道,即使添加些許白糖也只是充當(dāng)調(diào)味劑,當(dāng)這索然無味的白粥有了些許甜味,從而滿足空洞內(nèi)心的滿足。
守在一旁看著葉冰裳熬粥,澹臺燼的心里跟著一起感受到幾分平和,就好像那些糖全都澆在自己的心里,讓原本波瀾不驚的心里建設(shè)潰不成軍,融入一片白糖鑄就的簡單之中,最后化為更為純粹的果脯之欲。
女人真可怕,尤其是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引起無限遐想的女人,她一不小心就可以將人給生吞活剝了。
估摸著這粥差不多該熬好,葉冰裳這才回過味看了一旁入神的澹臺燼一眼,好奇道:“澹臺殿下怎么了,是臣妾哪里沒做好嗎?為什么這么看著臣妾,是擔(dān)心臣妾在這粥中下毒,還是想要臣妾再做些其他的東西吃”。
“你不需要下毒,我知道你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有些迫不及待,澹臺燼伸手盛了一小碗白粥給自己,手掌上的熱量更增幾分溫暖,一如當(dāng)年那份醇厚。
被這樣越矩的動作嚇到,葉冰裳急忙拿著蘸水的步包在澹臺燼手上,略帶一份心疼地規(guī)勸:“澹臺殿下難道就感受不到燙,剛出鍋的粥必須放涼一點才可以端起來,你這樣子是在為難自己”。
“你在乎我,對嗎”,手上的痛沒什么知覺,而心里的歡喜遮掩不住,澹臺燼覺得自己剛才做的極好,他許久未感受到簡單的在意,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實。
一個十足的怪人,葉冰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習(xí)慣這個設(shè)定,景王澹臺燼就像一只努力求的主人表揚的寵物,與那個一直眼巴巴望著自己投喂的紅蓮有得一拼。
像是聽到了葉冰裳心里的誹謗,一直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紅蓮連忙分辨:“主人,我跟這傻子不一樣,我是懂冷熱的,而且你今天還沒有喂我吃東西呢”。
“好,你們不一樣,你是全世界最可愛的赤練蛇,等會我再做點肉食給你”,這沒心眼的丫頭都不懂繞著彎,葉冰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運氣,竟然遇到這么多極品。
手上的濕布消融熱粥傳來的刺痛,澹臺燼不甘示弱地喝了一大口熱的燙喉嚨白粥:“我與這條蛇的確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都不懂保護自己,這就是景國質(zhì)子澹臺燼的前半生,從來就沒有人交過他如何生活。
“澹臺殿下,你是不是從來就不懂得為什么要活下去,只是一味地順應(yīng)自己的本能”,宙神稷澤要求自己靠近澹臺燼,這絕對不是沒有理由,葉冰裳不相信這樣的反常是一個人應(yīng)有的舉動,就好像這個貴為景王的澹臺燼沒有一顆心,根本就不懂得何為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