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營帳的那一刻,蕭凜就在外面,那沉重的表情足以說明很多事,他來到這里已經(jīng)有些時間了。
雙目對視中,葉冰裳輕啟朱唇道:“殿下想去幫幫你的妹妹桑酒,她正面臨一場更為真實的考驗,另一種意義上的家人置疑她的存在,你這個假哥哥可以出場”。
“冰裳,你還在怨恨我牽掛二小姐的事,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理解我的無奈”,那些貼近的溫柔體貼都是假的,蕭凜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的妻子并不信任他這個丈夫,時刻在置疑中推開他的一腔真心。
湊近蕭凜耳垂,葉冰裳輕輕呼出一口氣:“為什么要信任你,蕭凜。是你告訴我可以做自己,不需要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你不是要娶一個圣女做妻子,沒有做你的正妻我可以很失望,我的每一次真情流露都是你求之不得的心意,你珍惜我的每一次真實??墒鞘聦嵞兀銖奈搭櫦斑^我的情緒,在我失意時你總是選擇其他人,而我這個做妻子的每次都會被舍棄。是,我在無理取鬧,明明可以兩全的局面為什么非要逼著你做出選擇,我只是在做一件讓你吃力不討好的事,可這份情緒是你賦予的,是你讓我知道可以活得真實,也是你讓我知道母親當(dāng)年是怎么走錯的,男人的話信不得,我們只有依靠自己,我愿意成為那個你一定唾棄的天歡,至少她懂得去愛自己”。
若是從未擁有過,又怎么會不舍得,若是不舍得又怎么去放棄,緣份就是在磋磨中反復(fù)輪回新生。
“冰裳,你不該這么做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你只是想讓葉家人知道自己錯在哪里,讓他們記得你的存在,沒必要將一切做的這么絕,再怎么樣葉家也是你的家”,開弓沒有回頭箭,蕭凜不希望有朝一日葉冰裳后悔時一個家人都沒有,她只是個需要溫暖的女孩罷了。
女兒家哪里不在乎家人,只是嘴里不愿意承認。
葉冰裳取下那枚與被葉清宇毀去的家督玉玨相似的玉牌,會心一笑:“你錯了,蕭凜,葉家只有我一個人,這是盛王給我的禮物,它是葉家先祖忠誠的證據(jù),我繼承了葉家,我即是葉家之主,只有我認可葉家人,不需要人來認可我,正如母親希望的那樣,我超越了所有的葉家人,葉夕霧與葉清宇都不可能過得比我好”。
闊別許久的笑容綻放在葉冰裳臉上,蕭凜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看到她笑得如此燦爛,他的妻子要的如此簡單,而自己一次次錯過,終是他對不起她。
可是葉冰裳錯了,蕭凜心疼地伸手去靠近,被人巧妙地避開,只能將全部的話埋在心里,他不愿意懷了她的興致,葉冰裳好久沒這么開心過了。
“蕭凜,如果你還有骨氣的話,就站起來堂堂正正打一場,讓我看看盛國的脊梁還沒有斷,讓我看看自己究竟愛上了誰”,高傲的頭顱無法落下,葉冰裳喜極而泣,她應(yīng)該沒什么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