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里的火燒得正旺,溫故披著毛毯還是感覺不到暖意
吳世勛坐在她身旁抱緊了她,感受到溫暖就往他懷里貼得更緊了
“沒看完的電影一起再看一遍吧”上次看到一半就睡著了后來聽舟挽說電影中途很感人
“好”盡管吳世勛已經(jīng)熟悉全劇情還是答應了
都說喜劇的內(nèi)核是悲劇,果不其然,這樣的氛圍下眼淚很不值錢
電影男主角是一名鋼琴老師,女主角是一名舞蹈演員都患上了癌癥晚期,他們互相鼓舞互相取暖,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你會談鋼琴嗎?你應該什么都會把”溫故抬起頭看問他
“你想聽嗎?”
溫故點點頭“我跟你合奏好不好?”
悠揚婉轉(zhuǎn)的旋律響起,溫故站在客廳中央拉著小提琴,雖無華服珠寶傍身但整個人依舊閃閃發(fā)光
吳世勛彈奏著鋼琴與她合奏了這首告白之夜
小提琴和鋼琴之間互相勾引,試探,撫摸,最后纏綿悱惻直到演奏結(jié)束
墻上的鐘表剛到轉(zhuǎn)到最后一秒,新的一天到了
“十二點了,要留宿嗎?”溫故的私心不想他走
吳世勛沒想到溫故會問他這個問題,他很高興
這一晚,溫故沒有選擇分床,已經(jīng)熟悉了這個男人開始依賴這個男人
“謝謝你今晚過來”
“我可以討要酬勞嗎?”
吳世勛嘴唇落下那一刻她的心里防線徹底被擊垮
他將溫故往上移了點,低著頭接吻脖子會酸
“Wendy要長高點”他輕笑語氣戲虐
“那你不要親我了”溫故賭氣似得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
吳世勛就這樣從背后抱著溫故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吻,然后又用他那勾人魂魄的聲音說“Wendy再來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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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點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身旁的她還在熟睡,吳世勛抽出被壓了一整晚的胳膊,蓋好被子輕聲的離開了房間
聞立在路口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他在餐桌上留了一張便簽
——我要出差幾天,下周一回來再聯(lián)系你,記得吃早餐
直到黑的賓利出駛林蔭路,聞立才敢踩兩腳油門
吳世勛到紐約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一落地馬不停蹄的就趕去了醫(yī)院
醫(yī)院頂層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只有病房里面是冬日盛開的花香,因為舒云喜歡鮮花
“世勛,她的情況很穩(wěn)定,你不用擔心”威廉是舒云的主治醫(yī)生
“既然很穩(wěn)定為什么一直醒不過來?”吳世勛隔著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舒云眼眸低沉
“會醒過來的”
“這話你說了一年又一年,威廉我是相信你才把她留在這里的”
舒云在這躺七年,這話聽了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坦白講目前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是她自己不愿意醒來,她心里的郁結(jié)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
“那就請人來每天給她讀書,陪她聊天,我每年花費大量金錢不是為了聽你這句會醒過來”吳世勛語氣急沖但聲音不大,他怕吵到舒云
已經(jīng)七年了,吳世勛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但只要舒云還活著他就會用盡一切辦法
“要進去看看嗎?”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來”
十二月份的紐燈火通明,街上到處張燈結(jié)彩,明明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十幾年卻還是感覺很陌生
“吳總,何小姐她說明天想約您吃飯”
吳世勛靠坐在后座閉著眼睛“好,你讓她定好時間發(fā)給我”
第二天一早吳世勛去公司開完會就去了醫(yī)院,還帶了一束舒云喜歡的玫瑰
病房里的裝修很溫馨,不是冷冰冰白墻瓷磚而是鵝黃色的壁紙,墻上還掛滿了兩人的合照
舒云躺在病床上插著呼吸機,床頭放著她年輕時的照片,盡管已經(jīng)昏迷了七年還是那么明艷動人沒有一絲白發(fā),歲月從不敗美人
吳世勛每次來都會呆上大半天,陪她聊天,跟她講小時候她講給自己的故事,還會跟她分享最近發(fā)生些什么
“水云間已經(jīng)開始動工了,我會找最好的設(shè)計師來設(shè)計,所以你要趕緊醒過來”
“我最近遇到了之前跟你提起的女孩子,還是那么漂亮,不過她完全不記得我,不重要,有機會我?guī)齺硪娔?/p>
… …
看望完舒云,吳世勛去了日落大道,何嵐熙約了他一起午餐
何嵐熙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雙方父母也訂下了娃娃親,十年前何家父母離世,親事也就不了了之,后來她在吳世勛的幫助下進了娛樂圈,雖然不似從前那般嬌貴,但如今她也是受盡追捧的影后
“你剛?cè)タ赐娌噶藛??一股消毒水味道”何嵐熙從包里拿出香水給他“噴點香水吧,下午總不能這樣見人”
吳世勛看了下覺得這個牌子很熟悉,好像在溫故房間看到好幾瓶這個牌子的香水
“這是什么牌子的,挺好聞”他想買來送給溫故
“我代言的,你要是喜歡我送你幾瓶未發(fā)售的新款,男女都能用”
吳世勛把香水還給她開玩笑說“大明星果然豪氣”
“你別開我玩笑了,我算什么,想約你吃飯還得通過聞立,真是生疏了,還是說你都快忘記我了,你說是誰大牌”何嵐熙的手指不停攪拌著咖啡嘴里借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兩個月在國內(nèi),昨天剛回紐約”
“我知道,看到網(wǎng)上的新聞了,吳總好大的手筆,不過伯母的愿望終于可以實現(xiàn)了,如果她能親眼到肯定會很開心的”
“她一定會看到的”吳世勛一直相信舒云會醒過來
“聽說老唐訂婚了?和哪家的姑娘?”何嵐熙常年在美國關(guān)于國內(nèi)的信息都是靠在國內(nèi)的朋友和新聞得知
“棠家,棠梨,訂婚宴在下個月”
“真好,我們幾個一起長大,如今老唐訂婚了,阿辭的女朋友也沒斷過,我是結(jié)婚難,你呢?”何嵐熙的語氣自嘲中帶著試探的意思
“你也該找個男朋友來照顧你了,等你結(jié)婚我一定給你準備嫁妝,風風光光送你出嫁”吳世勛兄長般的回答直接忽視了她的問題
何嵐熙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喝了口咖啡緩解心情“我還不急,倒是你,現(xiàn)在伯母不在估計公司高層也是催你結(jié)婚吧,你有合適的人嗎?”
在美國一個結(jié)婚了并且家庭美滿幸福的企業(yè)家形象更能贏得股民的信任
“算有,也算沒有,緣分天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結(jié)婚了”吳世勛說這話時是眼角和嘴角都帶著笑意
聽到吳世勛的回答何嵐熙攪拌咖啡的手僵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