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壽喜鍋，溫故還切了點餐后水果，藍莓，樹莓，草莓，放在精致圓盤里，加上點薄荷葉點綴

　　“看起來不錯，我先拍個照，發(fā)個微博”林殊拿著手機拍了足足五分鐘，各個角度，都拍了個遍

　　溫故坐在對面，看著他拍照的怪異姿勢“現(xiàn)在手不疼了？”

　　林殊翻看著照片，連眼睛都舍不得抬“男人不怕痛，而且美食能治愈一切”

　　“真是個弟弟”溫故不管他自己開動，中午就沒吃飽，下午又干了太多事情，早餓了

　　林殊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幾下，選好照片，又編輯好文字然后發(fā)送成功“OK，記得給我點贊”

　　吃過晚餐，林殊開始拉著溫故給她展示自己的禮物，因為手指不便，拆禮物的工作就交給了溫故，這東西有她半個身子高，跟她的臂展一樣長，里三層外三層包裹嚴實，溫故廢了好大的勁才拆開

　　“畫的什么啊？星星嗎？”溫故仔細觀摩半天也只看出個大概

　　“宇宙星空，還有月球”林殊打開背后的電源開關(guān)，畫中細小的顆粒在灰黑色的背景下亮起，正中間還有半顆圓形的圖案若隱若現(xiàn)

　　溫故伸手觸撫過畫中，整體細膩綿密，手感像冰沙“石英砂？”

　　“本來打算只用顏料，但總覺得差點意思，就加了石英砂，是不是很逼真”林殊歪頭欣賞著自己的杰作，滿意的頻頻點頭

　　“你親手畫的？你居然還會畫畫？”溫故不可思議，上下打量他的眉眼

　　“這很簡單的”林殊隨意的聳肩，滿臉驕傲，他是不會告訴溫故自己浪費了十幾張畫紙

　　“厲害”溫故沖他鼓掌

　　“作為交換，可以告訴我那雙拖鞋的故事嗎？”林殊的目光在溫故的臉上輕掃，她明顯愣了一下

　　林殊突然提問，空氣陷入深深的安靜，溫故咬著下唇，沉默半晌“前男友的”

　　這下輪到林殊愣在原地，他緊閉雙唇不知道說什么

　　“別人穿過的拖鞋給你穿，我怕你會介意”溫故扯出一個尷尬的微笑，只想盡快結(jié)束這個話題

　　林殊看著她的眼睛“你…還喜歡他？”

　　溫故也盯著他，有種被家長逼問的感覺，表情淡然“喜歡就不會是前男友了”

　　… …

　　接下來的好幾天吳世勛都沒再找溫故，但每天早晨上班前都會收到一束鮮花，和一張卡片，卡片上沒有過多的文字，只有Wendy親收，和他的留名

　　今天是洋桔梗，昨天是雙色郁金香，前天是七里香，還好，沒有俗氣的紅玫瑰

　　舟挽剛出差回北城，連陸辭禮都沒見就直奔溫故家，還給溫故帶了她最愛的小蛋糕

　　“明天就是跨年夜了，要不要我陪你呀？”舟挽切了兩塊蛋糕，剩下的裝到真空包裝盒里放進冰箱，又拿了幾個橘子和打算榨汁

　　溫故坐在廚房吧臺外側(cè)，撐著手肘托腮“不需要，你好好約會”

　　“本王不忍心看愛妃獨自一個人在家獨守閨房”舟挽轉(zhuǎn)過身擺出一副心痛的模樣

　　“太假了你”溫故笑著說

　　“老紀也還沒回來，總不能一個人過吧，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度假村吧”舟挽提議

　　“不用，我有約了”溫故吃了口蛋糕回答

　　“誰??？林殊？”舟挽把裝滿果汁的杯子放到溫故面前，沒得到肯定的回復，手都不肯松一下

　　“對啊”溫故也用勁，兩人爭執(zhí)不下

　　林殊確實約她一起跨年，但被她拒絕了

　　聽到滿意的回答，舟挽才松開了手，坐到她對面“林殊也不錯，就是比你還小一歲，不過年齡不是問題”

　　“談戀愛的女人不能八婆，不然感情不順”溫故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不順也比某人好，你還不談戀愛我爸都打算給你介紹對象了”舟挽父母在給舟挽找對象的時候也會操心操心溫故

　　“你打算什么跟你父母坦白？”溫故喝了口果汁問她

　　“不知道，好幾次想開口都咽了回去”舟挽父母希望她找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過日子，要是知道她找個有錢的，且感情經(jīng)歷豐富的男人還不知道會怎么樣，簡直不敢想

　　… …

　　這是吳世勛第一次在北城跨年，往年都是陸辭禮和唐寅一起美國找他慶祝，或者他就去醫(yī)院陪舒云，今年陸辭禮包了個度假村叫上吳世勛一起，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國內(nèi)外每個城市慶祝新年的形式都大致相同，等到晚上十二點，全城的一起聚集在一起倒數(shù)，眾人熱情歡呼，情侶在喧鬧的廣場上擁吻，或者早早的守候在家看節(jié)目，溫故就是后者

　　溫故今晚給自己做了一頓大餐，吃飯的時候還點了幾支蠟燭，吃完飯就守著電視看晚會，看到一半紀時則打來了跨洋視頻，打完視頻突發(fā)奇想想看雪，就去了二樓陽臺

　　手機響不停，是公司群里的消息，都在互相祝賀新年，宋谷雨艾特她：Wendy！跨年快樂

　　群里的其他人也都艾特她，說著吉祥話

　　溫故沒有回信，只是發(fā)了好幾個大紅包，就關(guān)上了手機

　　過了半晌，手機又響了，來信顯示是1024，只有簡短的兩個字，下樓

　　溫故一路小跑到門口，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她深吸一口氣直到恢復平靜，才打開了門

　　大雪紛飛，地上的積雪已經(jīng)很厚，踩在上面很松軟，吳世勛穿著黑色大衣，站在門外，懷里還抱了束香檳玫瑰

　　不知道他等了多久，頭頂和肩膀都沾染上了雪花

　　“你怎么來了？”心里的想的人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原來是這種感覺

　　吳世勛笑了笑“來給某人送花，還有禮物”

　　“每天一束，今早沒收到還以為是快遞小哥罷工了，禮物是遲到的補償嗎？”溫故靠在門框，裹緊身上的毛毯

　　“不打算邀請我進去？”吳世勛靠近她，一陣寒風吹過，清冷潮濕的木質(zhì)撲鼻而來，就像誤入一片剛下過雪的松樹森林，有一種莫名想距離感

　　“不太方便”溫故伸出手掌抵住吳世勛的胸膛，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的冰冷

　　“背著我藏男人了？”吳世勛挑眉，握住溫故的手

　　“家里太亂”晚上吃完飯的餐具還沒來及收，茶幾上的零食也堆了一桌，亂糟糟

　　“要一起走走嗎？”溫故問他，吳世勛點點頭，她把鮮花和禮物放在院子里的搖椅上，然后關(guān)上了門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長，親密無間的重合在一起

　　“明天有空嗎？”吳世勛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有幾縷頭飄散在唇邊

　　“嗯？”溫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一起過元旦”

　　短短幾個字，溫故愣住了，昏黃的路燈下，他逆光而站，光線透過樹枝在他的側(cè)臉留下斑駁的樹影，此刻天空中正飄著小雪，和跨年的氛圍很配，和他這句話也很配

　　溫故沒有拒絕，看到她點頭，吳世勛嘴角上揚，那雙幽深的眼眸，散發(fā)著不屬于這個寒夜的溫熱

　　吳世勛拉著她往巷口走，兩人的手輕輕的握著，不像戀人般親密，也不像朋友般生疏

　　兩人走在街上，黑色大衣和粉色睡衣并行，有種大人牽著小朋友的感覺，很奇妙

　　“想去滑雪嗎？”吳世勛問他

　　想起上次滑雪受的傷，溫故搖了搖頭“我想看煙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