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乖寶,別難過,媽媽肯定更想看到過得開心快樂的你。
趁著爸爸媽媽在和守墓的老人寒暄,孟宴臣低頭同她耳語。
這個媽媽,指的是孟姣嬌的生母。
被他這么一說,孟姣嬌果然心里好受了一些,仰頭瞋了他一眼。
孟姣嬌(灼華)哼,你說什么呢?那是我媽媽,你不許亂叫。
孟宴臣這么霸道???
孟姣嬌不理他,低頭看著腳尖,只耳尖微紅。
孟宴臣沒關(guān)系,反正總有一天,我也應該是要叫媽媽的。
見那邊的寒暄快完了,孟宴臣笑著,在她耳邊輕快地說完這句話后,就安安分分地站在那。
孟懷瑾和付聞櫻每年都會來這這個墓園,因此對這里很是熟悉。
帶著一雙兒女,輕車熟路便來到了孟姣嬌生母的墓前。
付聞櫻姣嬌,這就是媽媽。
墓碑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刻了六個字,慈母明妍之墓。
孟姣嬌抱著懷里的花,看著墓碑上已經(jīng)有些泛黃的照片,眼淚無聲滑落。
父母愛其子,則為之計深遠。
相依為命七年的男友因海難尸骨未存,熬過了七年之癢,卻沒熬過天災人禍。動了胎氣后早產(chǎn)的女兒又先天不足體弱多病,這兩件事本就已經(jīng)足夠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崩潰了,偏這個時候,她自己又檢查出了癌癥,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港城收入高,但消費也高。
女兒身邊離不開人,明妍根本沒辦法工作,但她的存款又撐不了多久的開銷。
不過在原本的走向里,那存款根本用不上,體弱的女兒沒多久就早夭逝世,心灰意冷的明妍抱著她,消失在男友死去的那片海里。
孟姣嬌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天,明妍剛推著退燒后的女兒從醫(yī)院出來。
明媚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明妍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困頓無助,她不怕死,只怕自己死后女兒無人可依。
正當她渾渾噩噩的走在街道上時,卻剛好遇見了快被車撞上的付聞櫻,只剎那間,她的心頭便有了一個不可告人的想法。
看著那個人的衣著氣度,明妍那一瞬間冷靜得可怕,她想賭一次,為女兒賭一個未來。
但好在老天眷顧,她賭贏了,她的女兒被照顧的很好,而代價便是,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那個夏天。
在花店買花的時候,孟姣嬌沒有選擇一般人去祭奠逝者的時候會買的菊花或是素色鮮花,而是一眼就看中了放在角落里的那一捧路易十四。
剛從法國空運過來的路易十四玫瑰,品相極好,黑紅色的絲絨質(zhì)地,剛一靠近,就能聞到撲鼻的香味。
路易十四的花語是,只鐘情你一個。
法國進口的路易十四價格不菲,但男友在向她表白時,送的就是一束只有路易十四,沒有旁的配草的花。那時他們都是學生,孤兒出身,明妍不知道為了買這束花,他攢了多久。
但他那句“你知唔知???我鐘意你?!卑橹芬资牡幕ㄏ愫湍莻€夏天海風的咸腥味,死死地刻在她的記憶里。
媽媽喜歡路易十四,孟姣嬌記得的。
她俯身將花束小心地放在墓碑前,指尖輕撫照片上女人年輕的面龐。
孟姣嬌(灼華)媽媽,嬌嬌有過的很好。
嬌嬌,是明妍給女兒取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