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浮?”苗渺輕笑一聲,起身走近停在門口的宮遠徵,幾步之遙,輕飄飄地將手里的巾布扔到他的臉上。
宮遠徵手忙腳亂地抓住沾染了她身上香味的帕子,眼睛一瞪,正想說話時,就聽見外頭的腳步聲響起,是掃灑的仆從。
他止住話頭,轉身將房門帶上。
卻沒想到,再轉回身來時,苗渺竟直接雙臂一伸摟住了他的脖子。
衣袍寬大,宮遠徵隨意一瞥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整個人瞬間僵硬住了,臉頰發(fā)燙,咽了咽口水,手緊攥著巾布,有些茫然無措地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甚至一時都忘了,推開面前還抱著他脖子的人。
“我不好看嗎?遠徵弟弟為何不看我?”
“誰規(guī)定好看就要看了?我偏不看!”
宮遠徵惡狠狠道,說著將頭扭向一側,然而下一刻,卻被面前的女人捧著臉頰扭了回來。
“你愛看不看,反正你不看也有的是人愿意看。
還有,是你們宮門太封建古板,露個胳膊露個腿的就輕浮上了?
在我們苗疆,女子衣裙皆如此,可沒哪個男人敢說人輕浮的?!?/p>
苗渺說完,便收了臉上的笑意,抽回他手里的巾布,轉身一邊走一邊繼續(xù)擦拭還在滴水的頭發(fā)。
宮遠徵站在原地,一時沒有動作,房間安靜異常。
抬眼悄悄看了眼坐在床沿的女人,卻見她安安靜靜地擦拭頭發(fā),沒再理會他。
宮遠徵看了幾眼后,便徑直轉身離開了。
房門開了又被合上,苗渺聽到了動靜,但沒管。
擦了一會兒頭發(fā),手都酸了。
但沒辦法,她不喜歡頭發(fā)濕噠噠的,黏在脖子上的感覺。
待頭發(fā)半干之時,宮遠徵回來了,手里頭還拎著個包袱。
木著臉,大踏步走進來,隨手將包袱扔在床鋪上。
“衣服。只有我們這的,你愛穿不穿?!睂ι厦缑炜聪蛩难凵?,宮遠徵干咳一聲后道,說完就又扭頭走了。
苗渺打開包袱,還挺全的,內外衣物,鞋襪都有,甚至還有幾朵珠花。
宮遠徵再回來時,手上是提著食盒的。
“這是……”他瞧見苗渺身邊趴著一只黑白配色的動物,是宮遠徵從未見過的,有些像熊。
“這個啊,我們都叫它熊貓,或者你在書里看過它的名字,也叫執(zhí)夷,或者食鐵獸?!?/p>
苗渺一把抱起才四五個月的變成熊貓的502,擼了一把它有些炸毛的大腦袋,捏住它的前爪朝面前的宮遠徵揮了揮。
“就是傳說中蚩尤騎的那個食鐵獸?”
宮遠徵瞥了眼還在嚶嚶叫的小毛團,只覺得傳說不可信。
“宿主,你看他那個眼神,肯定在背后偷偷蛐蛐我,放我下來,我要咬死他?!?/p>
苗渺看著呲著小奶牙,亂揮動著四肢的502,險些抱不住,拍了拍它的屁股,示意它安分點。
“吃飯了。”
別的不說,宮門的吃食還是不錯的,苗渺吃的挺開心。
宮遠徵端著碗,一邊嚼著嘴里的菜,一邊暗戳戳地抬眼看對面專注吃飯的人。
除了有時和宮商角一起,他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用飯的。
第一次和一個陌生人吃飯,感覺怪怪的。
夜色朦朧,燭光搖曳,房里很安靜,除了偶爾傳來的碗筷碰撞聲,就是床榻上那只食鐵獸的嚶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