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達班住她也不用干活,衣服都不用自己洗,晚上洗澡的時候扔他浴室的臟衣簍里,等她起床的時候,衣服已經在二樓后面的陽臺竹竿上涼著了,誰洗的她也不知道。
路邊也沒什么值得看的風景,除了樹還是樹,云杳無聊,就拉著他的手玩。
他的手,嗯……怎么說呢,寬厚有力。
有想象力的人都懂的,很有畫面感。
被顛簸得有些暈乎,嗅著猜叔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云杳沒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猜叔低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她搭在自己掌心,還拿著他的手串的手。
很白,很軟,很干凈,一看就是沒干過什么活的手。
云杳再次醒來時,已經在自己的床上了。
起身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房間變了個樣。
安上了空調,原本的竹床換成了一張黃花梨的實木床,鋪著軟硬適中的床墊,還掛上了一層豆綠色的床帳,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材質,但防蚊透氣又遮光。
窗邊還放了一個梳妝臺,桌上的花瓶里插著幾枝橙粉、黃白的異色睡蓮。
這花一看就知道是主樓邊上池子里,猜叔自己種的。
“醒了。”猜叔在茶室寫字,看到云杳出來,抬起頭道。
“那些花是你摘的?!?/p>
“嗯,今日天氣唔錯,我看開得好就摘了幾朵。”
云杳走到他邊上坐下,“細狗不是說你很寶貝池子里種的那些花嗎?你還摘那么多?”
“花系用來欣賞嘅,送給懂得欣賞它嘅人,有咩唔舍得嘅呢?”剛好寫完這頁的最后一個字,猜叔放下筆,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手腕。
云杳拿過那張宣紙,看了眼上面的字,是一段生澀的佛經。
都說字如其人,放在猜叔身上也適用。
他的字很大氣,卻不鋒芒畢露,看著很舒服,但力透紙背。
拿過另一張空白的宣紙鋪好,就這他方才磨好的墨寫了起來。
密約沈沈,離情杳杳。
菱花塵滿慵將照。
倚樓無語欲銷魂,長空黯淡連芳草。
這是宋代名相寇準《踏莎行》的下半闕,里面她名字里的“杳”字。
猜叔之前也看過她寫字,知道她書法的造詣很高。
一手簪花小楷,落筆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筆畫之間,絲毫不凝滯。
突然有些好奇她的過往了,她的身上總是有太多太多的驚喜。
臭屁地欣賞了一會兒自己寫的字,云杳覺得無聊,就跑下樓去廚房看今晚吃的什么東西了。
猜叔拾起那張被她的隨意擱置的紙,撫平角上的一點皺起,起身收進了一個樟木盒子里,里面還有幾張紙,也都是云杳以前寫的。
吃完飯,云杳突然想起自己給他們帶的禮物忘給了,就又跑上樓給拎了下來。
看得猜叔大喊,“小心跌倒,下樓唔好走咁快啊?!?/p>
“知道了。”隨意應付了一句,云杳就忙著一一給他們發(fā)東西了。
看到最后都沒看到有自己的,猜叔抱臂,懶懶地坐在一邊,看著他們拆禮物。
因為實在不知道送點什么,干脆就照著他們平時的穿衣風格買了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