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隨意用一只白玉簪將一頭青絲挽好,白淺推門而出,昨夜風雨初歇入眼便是帶著露珠的芍藥在風中搖曳。
白淺深吸一口清新空氣,舒服的瞇起眼。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在身著一襲水粉色輕紗廣袖長裙的她身上,帶著些許涼意的風輕撫過面龐讓還帶著三分困倦的白淺頓時清醒。
“還沒醒?”抬手壓了下鬢發(fā),掃過緊閉的門窗,白淺有些疑惑,
昨日那藥丸雖不能讓他身上的傷都好,但六七成是可以的,畢竟是折顏給的藥?!皇俏裔t(yī)術(shù)不精,看錯了。
白淺垂在身側(cè)的手指 微曲,眼中飛快劃過一抹尷尬,她于岐黃一術(shù)不算精通,也就包扎還是能看。左右有折顏那只老鳳凰在,有個頭疼腦熱的尋他就好。
這么一想,白淺從容的推開放夜華的房間,瞥了眼毫無睡過痕跡的床,白淺走到昨日提夜華回來時安置他的花籃,一把掀開蓋在頭上的碎花布,就見里面夜華縮成一團毫無動靜。
白淺瞳孔微微睜大,眉頭緊皺,忙揮出靈力細細將夜華全身檢查了個遍。
“原來是昨日傷勢過重牽動埋藏在身體里的舊傷了?!卑诇\心里松了口氣,沒死就好,要死也別死我這,麻煩的很。
取出一個有頭大的碗,又取出十幾個白瓷小瓶把里面的藥水倒進碗里,白淺伸手掐住黑蛇的后頸把他從花籃提出來,丟到碗里。
看到藥水沒過夜華全身,白淺才滿意的點頭,轉(zhuǎn)身離開房間。邊走邊喃喃自語:“好好一個太子,險些讓舊傷復(fù)發(fā)要了半條命,呵,皓……天族倒越發(fā)出息?!?/p>
將所有的事都壓在一小輩身上,虧他皓德想得出來。
“既都如此做了,何不早早退位。”白淺眼皮輕抬,眼神輕蔑:“起碼,這太子還算順眼。”
“不虧是小師妹!”目睹白淺提那太子夜華跟自己提泥鰍一般滿心嫌棄卻又別無他法??伤サ氖悄圉q,白淺提著的是龍,且還是天上的太子,一想到此方多病又是一句感嘆:“小師妹不愧是仙人中的仙人,真是令我欽佩啊?!?/p>
他也想像小師妹一樣威風,可……,想到目前毫無頭緒的案子,方多病抱著狐貍精又是一聲哀嚎。
一段時間后,方多病調(diào)整好心情,帶好不知是從那個攤子上順來的面具帶好,領(lǐng)著狐貍精往外走:“小師妹這么厲害,我這個做師兄的也不能給師父丟臉?!?/p>
…………
藥力源源不斷的修補著夜華身上的傷口,身體上如火燒般的灼痛漸漸淡去,原本以為最少都要沉睡三日的夜華詫異的睜開眼入目便是靈氣濃郁、色體天藍的靈藥。
傷口傳來癢意夜華垂眸往去,只見昨日被赤炎金猊獸抓傷的地方已經(jīng)在結(jié)巴,眼睛瞬間瞪大。
“——千年一滴的靈髓!這位上神……好生大方”饒是見慣的天材地寶的夜華也不由震驚于白淺的大手筆,這靈髓雖不是是什么稀罕物但治愈外傷卻是各種藥中的佼佼者,雖無活死人之效卻有肉白骨之能。
夜華努力吸收里面的靈力,直至藥力變淡,散發(fā)著淡藍色幽光的靈髓化成清水。
夜華蛇一擺,一道白光后化作一劍眉星目、身姿提拔,穿一身水墨玄衣的俊朗少年。
快步來到門前,一把推開門入目便是樹底陰涼處躺在搖椅上,手執(zhí)圓扇,神情懶倦的白淺。見他出來,白淺漫不經(jīng)心掀起眼皮撇了他一眼。
想到昨日的失禮,夜華忙低下頭,拱手道謝:“夜華多謝上神相助,還未請問上神名諱,改日夜華定攜禮登門拜訪”
一語落一股靈力將他扶起,只聽白淺道:“太子殿下多禮了,本上神與太宸宮有幾分交情,殿下若是要謝還是去謝太宸宮的好?!?/p>
“上神……”夜華還想說什么卻見自己身形不受控制,抬頭就對上白淺懶散又嫵媚的眼神。
白淺唇瓣微啟,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后道:“你若真要謝我,便當從未遇見我過,如此,便算謝過了。”
說完手里的團扇一揮,夜華的身影消失在小院。
出現(xiàn)在荒無人煙之處的夜華,眼底劃過一抹失落,腦海中細細回顧著與白淺有關(guān)的一切,想到白淺手中的團扇,眼神一亮:“破云扇?!?/p>
李蓮花看著在云層間翱翔的黑龍像是帶著刀子,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咬了咬牙,倏然起身繼續(xù)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