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有罪,奴婢不過是前幾日打掃房間時看這紙才寫了一兩筆姜姑娘也不會用了,奴婢覺得浪費(fèi),想留著自己用來練一練字,寫滿了便放回去,奴婢絕不是有意的啊…”宮娥邊說邊狠狠的磕頭,額頭都磕紅了也沒停下來。
這宮里的都是人精,哪會被她三言兩語就繞過去,張遮從袖中隨意拿出一張紙放到她面前道:“你說要練字,那想來是識字的,那你不妨來說說這紙上寫的是什么?”
宮娥是窮苦人家出身,哪里會認(rèn)什么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沈昭一直旁觀著殿內(nèi)發(fā)生的事,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殿下的幾個伴讀,與姜雪寧會有沖突的也就這幾個人了,姚惜一臉?gòu)尚叩目粗鴱堈冢軐殭岩拆堄信d味的看著,只有那位薛家姑娘薛姝看似平靜手卻一直攥著,連頭都沒抬。
沈昭真是快有些壓不住自己的嘴角了,她也不是沒聽說太后一直想撮合這位薛姑娘和沈階在一起,沒想到利用起太后來倒是毫不手軟,真是像薛家人,一樣的薄情寡義,自私?jīng)霰 ?/p>
姜雪寧看著張遮心里是有些苦澀的,前世是她連累了這個人,這輩子也許兩個人不去有交集會對彼此都好吧!
她平復(fù)心情,望著宮女道:“這上頭寫的是《詩經(jīng)》里的《蒹葭》,你會嗎?”
宮娥怕的有些發(fā)顫,還想繼續(xù)狡辯卻被姜雪寧擋住了話頭,姜雪寧恭敬的看向上首的沈瑯道:“這宮女故意藏起紙張想陷害臣女,臣女與其無冤無仇,背后必有人指使,望陛下明察秋毫,為臣女主持公道?!?/p>
人贓俱獲,這宮娥如何抵賴都是無用功,眾人也意識到這核查紙張不過是專門設(shè)的一個局罷了,偏偏這宮女蠢笨,自己進(jìn)局被人抓了個正著,一個小宮娥,若是無人指使哪敢陷害貴女。
薛太后看著宮娥的樣子只覺得眼皮一跳,她對這人有些印象,有時會跟著薛姝一起來慈寧宮。
薛太后隱晦的瞪了薛姝一眼,若是想做壞事,便自己收好尾巴,真是和她那個娘一樣,如何培養(yǎng)都是個蠢貨。
沈瑯看著宮娥歷聲問道:“你連紙上的字尚且不識,之前的話便也不成立,獨(dú)自陷害你也沒這個本事,說,是誰在背后指使的你!”
“奴婢…奴婢不過是嫉妒,對,奴婢就是嫉妒姜姑娘,區(qū)區(qū)一個伴讀每天諂媚公主,哄騙殿下,所以就想給姜姑娘一個教訓(xùn),請陛下,太后娘娘饒恕奴……”宮娥在眾人的視線中臉色越來越白,語無倫次的說著,邊說邊狠狠地磕頭,原本就紅腫了的額頭磕出了血也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還敢狡辯,汪荃,她不說實(shí)話那就把她拖出去庭杖,打到她說實(shí)話為止!”沈瑯怒聲說道。
薛太后皺眉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剛要開口便聽沈昭說道:“皇兄,如今天色也晚了,我看母后也累了,不如把這宮娥壓出去審,省的影響了母后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