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對久,他的目光就從我的身上移開了,落在更重要的地方。
下課后,一群小姐妹圍在羅子怡的身邊吱吱喳喳個不停。
有的是自報家門,
有的是邀請游玩的,
他在那里一直坐著不動,
弄的場面有些冷場。
羅同學你的荷包真好看,是哪個女孩子送你的呀?
我隨著聲音撇了一眼,
他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荷包,
神情驟減變冷:不是。
我回身冷笑了一下。
那個荷包是他心頭好,白柔送的。
那是一個對于他來說,白月光般存在的人物。
他追逐了她數(shù)年,好不容易在一起有了婚約,卻因為家道中落,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對,被迫取消了婚約。
他投入了軍營,在一場戰(zhàn)役中被奸人所害,壞了了雙腿。
那時候,所有人都認為他肯定是回不來了,
是我在死人堆里面扒了三天三夜,
找到他時,他的腿部早已經(jīng)殘破不堪,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好地方,
只是微弱的呼吸,讓我還感覺到他還活著。
曾經(jīng)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如今連路邊討食的野狗都不如。
一遍又一遍怒吼,讓我滾,
我最終還是留下來照顧他,
他沒有去處,
因為他的族人早早就給他辦了喪禮,就是名義上是個死人了。
我就將他偷偷藏在私宅里,衣食住行,可謂是盡心盡力。
一開始他的性情十分的暴虐,動不動就砸東西,用不堪入目的言語對我冷嘲熱諷。
我從未對他沒有半分怨言,
可能是他良心發(fā)現(xiàn),逐漸的變得沉默,有時還會跟我聊上幾句。
但是大多數(shù)的時間還是一個人靜靜的臥在床邊,眼睛一動不動盯在某處。
我見過接受不了現(xiàn)實而自殺的,從來不敢睡得太實,稍微有一點動靜,我就會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
這樣的日子有了許久,
又一年他的生辰。我問他想要什么禮物。他的眼神直直看了我好一會,
冷冷的開口:我就是個廢人,什么也給不了你。
我被他的話晃了一下心神,
他坐在輪椅上,瘦弱又蒼白。
我輕輕的蹲下身,試圖擁抱他,給他一些安全感。
他并沒有躲開。
我并不需要你回報什么。
我將腦袋深埋在他的腹部,
只要你好著就夠了。
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他的眼淚順著他的臉頰,落入了我的脖頸。
那時候,我也天真的認為,他那顆冰封已久的心終于被我捂熱了。
直到,他白月光白柔的再度出現(xiàn)。
羅友,好像有人找你唉!
一位少女白衣飄飄,好似落入人間的仙子,
我心口有的發(fā)澀,
來的人真是白柔,
上一輩子,她聽說羅子怡跟家中人鬧得很僵,負氣出走散心,特意來安慰他,
語氣溫柔,舉止大方。
那時候,我也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對于他的那份喜歡也深埋的心底。
羅子怡有些煩躁的回應道:
讓她等到放學再說。
我有些詫異。
放學后,我急忙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卻被羅子怡攔住。
我在找一個人,和你長的十分相像。
我撇了他一眼,感覺他有些莫名其妙:
不好意思, 我不認識你所說之人。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羅子怡一定想不到,有那么一天,我也不會對他再起波瀾。
徹徹底底的,不再愛他。
被雪崩淹沒的那一瞬,是我生日的當天。
我的靈魂飄在上空,滿腦子都是他,我不知道我一旦死掉,羅子怡該怎么辦。
我用盡了為數(shù)不多的力氣,飄過來家,只是為了看他最后一眼,
然而,在我的家中,卻看到了白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