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茹點點頭。

她的眼睛里，閃動著淚光，激動得難以自持。

“你別哭了?！壁w宣看著她的淚水，莫名其妙又煩躁，“女孩子不要總流淚！”

江蕓茹抿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趙宣見她這般聽話，又嘆了口氣。

他不由又想，他十幾年來是怎么管教她的？

怎么把個姑娘家，養(yǎng)成了這樣的性子？一時又調(diào)皮惹禍不服管教，一時又聽話乖巧的？

趙宣心里亂糟糟。

他甩開腦海中這些雜念，走進(jìn)了書房。

江蕓茹擦了把眼角的淚痕。

“昨晚睡在哪里？”他問她。

“床底下?！苯|茹老實答。

趙宣：“……”

他想罵臟話。

他記得自己把她抱去臥室的。

“你怎么鉆進(jìn)去了？”趙宣問她。

江蕓茹小心翼翼覷了眼趙宣。

趙宣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

江蕓茹不敢隱瞞，只得把昨夜的事情說清楚。

她說完，惴惴不安看著他，怕趙宣責(zé)怪她。

誰知，趙宣卻松了口氣。

他甚至笑了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p>

“??？”

“怪不得你鉆進(jìn)去了。”趙宣道。

江蕓茹茫然。

怪不得？

什么意思？

他居然還高興嗎？

趙宣的反應(yīng)，讓江蕓茹心里七上八下的。

江蕓茹詫異，心猛然揪緊了。

她擔(dān)心自己昨晚闖了禍。

“沒有……”她低聲說。

趙宣卻不在意這些，他只是笑了笑，轉(zhuǎn)身拿起自己的劍，出門練武去了。

江蕓茹站在他身后，看著他挺直了腰桿，姿態(tài)優(yōu)雅舞劍的背影。

江蕓茹心頭，又是震驚，又是失落……

他帶著江蕓茹去了趟京城。

“去逛逛街?！壁w宣說，“你想買什么，盡管買。”

江蕓茹點點頭。

趙宣的神情，很正常，絲毫沒有因為昨晚的事，和江蕓茹”清算“。

江蕓茹懸在胸腔里的石頭，慢慢落地。

江蕓茹回家，換了衣裳，戴了面紗，才去了市集上。

她想先買幾件新鮮衣裙，做冬裝用。

冬天的衣衫，她穿著臃腫，每次都凍得瑟瑟發(fā)抖，很容易病倒。

到了市集，江蕓茹挑選。

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她走走停停。

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到了一家綢緞鋪前面。

她走入店鋪，詢問伙計要不要布匹。

伙計熱情招待，告訴她要什么顏色的料子，什么花紋的。

“……有玫瑰紅嗎？”江蕓茹猶豫了下，還是問道。

她的臉微微泛著粉色。

“有的！”伙計說。

“有紅色和黑色的嗎？”江蕓茹又問。

她的臉更加紅艷。

“有呢，姑娘?！?/p>

江蕓茹的臉更燙。

她不知自己為什么臉這么紅。

她低下頭，假裝在柜臺上找布料，遮掩自己的窘迫。

“有紅色和黑色的，您看看……”伙計道。

江蕓茹的眼睛一亮。

“有紅色和黑色的，都拿出來我瞧瞧?！彼愿?，聲音輕輕顫抖。

她有點緊張。

趙宣送她一套紅色的衣裳。

那是江蕓茹自己設(shè)計的。

雖然不值錢，但是款式簡單大方，江蕓茹自認(rèn)為適合她。

她不太確定，伸手摸了摸料子。

“……這些顏色，是從南邊傳過來的。我們鎮(zhèn)子附近的莊子，都是種植棉花的?！被镉嫿榻B道，“這位姑娘，您若是喜歡，我給您便宜些。”

南邊的棉花，價格比北邊貴。

江蕓茹的眼睛亮了下，道：“好，就要這些?！?/p>

她付了銀子。

“這些，夠嗎？”她問伙計。

她買了五六尺布料，四尺紅色，四尺黑色。

“夠了夠了。”伙計忙說，他很快幫江蕓茹裝好。

“麻煩你了。”江蕓茹笑道。

伙計連稱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