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導(dǎo)航已結(jié)束?!毖o的手機上傳出來了一陣百度地圖的聲音。但他還需要幫助,對于一個雙目失明的人來說,在一所大學(xué)中找到自己的宿舍相當于大海撈針。 “喂喂,還能……繼續(xù)導(dǎo)航嗎?”旬辭還是象征性的問了幾句,毫無任何用處。 “有人嗎?請問宿舍3棟怎么走?”沒有任何一個同學(xué)會在熱得像烤爐的學(xué)校里閑逛,他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蠢,就放棄了詢問,自己開始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臥槽?!鼻胺絺鱽砹撕芎寐牭哪幸?,但與這個人說的話完全不符合。由于前面的人被撞了,心情不太好,只是愣在那里沒說話,好奇地望著眼前這個纏著繃帶的“無頭蒼蠅”想要干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沒意識到這個時間線還會有這么蠢……出其不意的人閑逛。”旬辭頓了頓,還是沒回答,果然,沒有真的那么蠢的人,但他不信邪,又問了一句,“喂,前面有人嗎?沒人我走了?!? 往前走了兩步,一雙手強行將自己的胳膊拉住了,還往后拖了一點點。 “前面是還沒干的水泥路,別踩上去了,你去哪,我送你?!蹦堑胶寐牭哪幸粲邢肫饋砹?,但這次卻充滿了不耐煩。 旬辭使勁摸索著,終于穩(wěn)住方向,摸索到了那人的另一只手,拖著箱子,說了一句:“麻煩到宿舍樓第三棟,謝謝了。” 那人的身體抽搐了一下,旬辭立馬把手松開,保持到了一米以外的距離,盡管他不清楚有沒有真的到一米。 “要不你在前面帶路吧,我跟著就行了,我能聽清楚腳步聲的?!? 等待回答的時候,那雙手又把他一把拉過來,干脆用手摟上了他的肩膀:“沒事,我順路,我也宿舍樓三棟的,”蘇梧州又想了想,“況且我也不清楚你會不會走著走著突然一頭栽倒,碰瓷我。 旬辭本來聽到那人要送自己還挺感激的,但一聽見后面那句話瞬間就露出了無語的表情,合著這人這么好心,一切都是因為怕自己碰瓷訛他?但至少人家要幫自己,他就拉下面子,被這人摟著走。 雖說被人摟著走,但那人肯定沒帶過盲人走,走了一小會兒,旬辭被絆倒或撞到什么東西已經(jīng)不止十次了,讓他更加覺得和蘇梧州走不如自己開導(dǎo)航。正在他思考要不要找個借口自己走的時候,旁邊的人又開口了: “幾樓,哪個宿舍?我送你進去得了?!? “四樓,403號,謝謝。”旬辭回答的毫不推辭,畢竟被絆了那么多跤,扶著自己找到宿舍不過分。 蘇梧州明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想說自己只是出于禮貌,沒想到他還當真了,但最終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只是默默把行李箱抬起來,繼續(xù)摟著旬辭,一聲不吭地上樓梯。 “什么破學(xué)校,連個電梯都沒有!”旬辭自己小聲喃喃了一句,反復(fù)確認旁邊的蠢人一定聽不清,但旁邊的“蠢人”還真就了解了,回了一句:“學(xué)校電梯在維修,最近只能爬樓梯,將就一下?!? 旬辭再次認為蘇梧州是真的蠢,不是假蠢,一是因為他竟然會在大夏天在學(xué)校閑逛,還閑的幫助了一個同學(xué),二是因為學(xué)校電梯壞了,他卻還是愿意幫同學(xué)把行李拿著。出其不意,還真是活雷鋒,旬辭在心里默默說了一句。 在心里又罵了幾句就到四樓了。剛到四樓,蘇梧州就仿佛如釋重負,把行李箱一扔,把旬辭帶到宿舍門口,又不耐煩的喊道:“走了走了,以后有事別找我了,煩!” 蘇梧州把手機拿出來翻出了微信,嘴里喃喃著查看自己的宿舍位置。 旬辭已經(jīng)開始后悔之前竟然給這人封了個“活雷鋒”,好在當時他沒說出來,要不然這個“活雷鋒”就變成反面教材了。 他拿著鑰匙,費勁把門打開,里面空無一人,就開始自己收拾東西。不到一分鐘,門口響來了一陣敲門和說話聲。 “里面那個……額……眼睛上帶著繃帶,提著個黑色行李箱,還帶了一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