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俞坐在桌前已經(jīng)沉思了許久了,甚至連腦海里骨扇呼喚他的聲音都沒聽到,骨扇氣極了,陷入了長眠,臨走前還留了一段影像給顏俞,說是不修煉到可以化形便不出來。
等顏俞從回憶里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骨扇果真說道做到,陷入了長眠修煉之中。登時有些后悔,骨扇是小孩子脾氣,估計自己最近是聽不到骨扇的聲音了。這么想來還是竟覺得有些落寞,這么多年來,除了骨扇跟世鏡陪著自己,也再無人相伴,世鏡是個不善言語的,百年來說過的話寥寥可數(shù),骨扇倒是話多的很,甚至有時候能嘰嘰喳喳的吵一天,這次突然就去長眠修煉,顏俞覺得極不習(xí)慣,但也沒有辦法,骨扇就是這個性子,只能等她蘇醒過來了。
恍恍惚惚一天就這么過去了,顏俞有些感嘆,人類的時間太短了,隨后又想起琴仙,突然想到琴仙今日竟沒有催自己去看世鏡,心下有些奇怪,轉(zhuǎn)念一想琴仙是不是自己去看了,顏俞這么想著便往世鏡所在的房間趕去,在屋外便聽到世鏡里傳出的聲音,心下了然,琴仙是在這里沒錯了。
推門進(jìn)去便看到琴仙神情戚戚,顏俞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索性也一言不發(fā),看向世鏡。
原來世鏡上他們成親的畫面已經(jīng)過了,子墨和琴仙在房間里,外面天已大亮,琴仙坐在梳妝臺前,面上帶著微笑和新婚女子慣有的羞澀,不時抬頭看一眼子墨,子墨站在琴仙身后看她梳洗,見她看他便也回以微笑,但始終一言不發(fā)。
過了許久,他才從身后桌上拿起一把剪刀,抬手從自己發(fā)間剪下一縷墨發(fā),又從琴仙身前的梳妝臺上拿起一個平日里束發(fā)的緞帶,將手中的頭發(fā)理順用緞帶綁起來遞給琴仙,柔聲說道,
子墨此為結(jié)發(fā),寓意你亦清楚,與繁世之中遇到你,是我的緣,亦是命劫。
琴仙看著突然含情脈脈的子墨,再看看他手里的發(fā),有些震撼,他們?nèi)祟愔v究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斷發(fā)如斷頭,子墨此番舉動,是表示把自己的命交給她,她很是自責(zé),還有些愧疚。因為不久之前,自己還在懷疑眼前這個人,可是這個人此時連自己的命都交給自己了,自己還懷疑他,簡直不可理喻。
她起身也就抱住了眼前的人,不再言語,用無聲來傳達(dá)自己的情愫。過了許久,她從子墨手中要過剪刀,毅然決然的也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fā),學(xué)自摸的樣子幫了條緞帶,同樣也遞給子墨,輕聲說道,
琴仙我的命,也交到你手里。
琴仙說完這話,很明顯的感受到子墨的身子一僵,她笑笑,繼續(xù)說道,
琴仙你把頭發(fā)給我的時候我也如你一般驚訝,因為我從未想過你會出如此大的決定,既然這樣,那我又有何理由不相信你?
琴仙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琴仙而且,不過是一條命罷了,比起你,微不足道。
子墨用一種很莫名的眼神看著琴仙,琴仙只當(dāng)他是震撼過了頭,也沒怎么在意,對著子墨笑了笑,便轉(zhuǎn)身坐下繼續(xù)梳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