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走的是水路,林邊月特意得了師父的準予和魏無羨乘坐一船。
可能是魔道祖師的名聲太過駭人,整艘船只有藍湛,林邊月和暈倒的魏無羨三人。
林邊月藍湛,我需要你的協(xié)助
女子淺綠的長裙不知何時被泥土沾污,當是和傀儡搏斗時留下的。本該自己精疲力盡,可她硬生生撐到現(xiàn)在,此刻女子手中正拿起銀針,蓄勢待發(fā),神色緊張。
藍忘機揮袖化出古琴,琴音漸起,可靜心凝神,是魏無羨正需要的。
就在林邊月小心翼翼施針之時,船舶也跟著水流慢慢前行。
暗夜寒涼,興許是挨著水域,可蓮花塢內(nèi)卻未曾結(jié)上一層白霜。
一行人陸陸續(xù)續(xù)往蓮花塢內(nèi)走去,林邊月三人剛走到棧橋頭邊,就被一人影攔住。
江澄看了看三人身后的溫寧,眼神冰冷,對于溫氏余孽,他始終做不到原諒。
魏無羨只得讓溫寧留在外邊,這才得到進門的允許。而江澄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林邊月捕捉到了什么,她改變了金子軒和江厭離原本的結(jié)局,因此也不存在江澄和魏無羨之間無法逾越的那道坎。
她低頭淡淡一笑,還好,這一點,她做到了。
魏無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開心
林邊月回頭,身邊的俏公子臉色還略微蒼白,她收斂笑意,眉頭一挑
林邊月不告訴你
時隔多年,當初被毀的蓮花塢早已重新修整,白玉門匾高懸頭頂,魏無羨看著有一時晃神。
幾大世家宗主齊聚正堂,同江澄一起議事,魏無羨和藍湛被安排在最靠門口的角落,林邊月本該同師門眾人一起,但她還是選擇跟著魏無羨,其余人也算是習以為常。
不多時,江澄接到下人稟報出去半個時辰,再回來時,身后卻帶回兩名女子。
那兩名女子,一個叫碧草,一個叫思思,皆道出了兩個驚為天人的秘密。
思思說的是十一年前的一樁舊事,她本為皮肉生意,卻因波折毀了容貌,便被趕出了原來的地方,同老姐妹們搭伙接私活。
有一日接了一單大生意,點了她們眾多姐妹,用馬車拉去了一個地方,只是那雇主并未現(xiàn)身,可臨了她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要伺候的人就是蘭陵金氏之前的宗主金光善。
他被五花大綁在床上,神志不清,最后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在場諸位無不駭然,做出這等丑事的居然是金光瑤,而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金光善居然淪落到那樣的下場!
魏無羨和藍湛一齊看向身邊的女子,怎么著那人也曾是她的父親,可林邊月的眼中卻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聽別人的故事。
倒是那金凌年紀小,藏不住面上的尷尬和震驚。
那件事后,思思的姐妹全部被殺,獨獨留下她一人囚禁十一年,前不久才偶然被人救出,也就有了機會找到江澄道出此事。
這邊故事說完,那方的碧草也慢慢將自己的事情講來。
碧草是金光瑤夫人秦氏的婢女,和在座的一些人也是見過的。
那是十二三年前,秦家小姐秦愫自小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直到和金光瑤成親前幾天,老夫人突然以淚洗面,噩夢不斷,碧草原以為是夫人舍不得小姐,直到小姐出嫁后,老夫人竟一病不起,臨終前向她吐露了真相。
斂芳尊金光瑤和她家小姐秦愫,他們竟是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妹!
老夫人年輕時被金光善那個惡人強迫,她不敢聲張更惹不起那樣的人。
可為了自己女兒,她不得已在大婚前去找了金光瑤,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求其取消婚事。
可金光瑤還是娶了秦愫,并且在之后有了孩子阿松,可他明明知道那個孩子不能留,所以親手殺死了他。
魏無羨聽到此處一下想到密室所聽到那些話,原來如此!
可令他疑惑的是,之前這個婢女一直守著這個秘密沒有說出來,為何在前段時間寫信告知了秦愫,致使秦愫和金光瑤在密室中大吵而自殺。
魏無羨撇了一眼碧草的手腕,一個婢女能戴上如此昂貴罕見的玉鐲?看來,這些事情的背后還有另一只手在掌控全局。
故事說完,在場眾人紛紛站出來,你一言我一語將曾經(jīng)所有的壞事和懷疑全部扣在了金光瑤頭上,包括薛洋和傀儡一事也定與他脫不了干系。
一夜之間,那個人人稱贊的斂芳尊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就在魏無羨等人不想摻和要退出門去時,那些人又開始拉攏魏無羨,說什么夷陵老祖才是詭道術(shù)法的鼻祖,有他在才可制服金光瑤手中的陰虎符之類的。
林邊月默默翻了個白眼,要是打人不犯法的話,她真想給這些人一人一巴掌!
她在心中“呸”了一聲,感情是忘了當初是如何對待魏無羨的了?一個個趨炎附勢的墻頭草狗家伙!
不等魏無羨開口,她拉著人頭也不回地跨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