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何不隨屬下出去與小姐團聚?”
傅琴書面上浮起絲苦笑,“你照顧好心兒便是,我怕是出不去了?!?/p>
“屬下這次拼了命也會將你救出去…”
“墨宇!你別犯傻,我是自愿留下來的,你回去之后好生照顧心兒,就當(dāng),我死了吧?!?/p>
墨宇這才順著他的動作將視線移到手腕上,眼睛里滿是震驚,“將軍……”
傅琴書笑了笑并沒有在意他的瞠目結(jié)舌,“出去后,別告訴她,替我好好照顧她,拜托了?!?/p>
看他眼神里滿是乞求,墨宇恨得咬牙切齒,“我去殺了他!斗神醫(yī)一定會有法子救你?。 ?/p>
傅琴書出聲呵斥:“你要殺誰?你想讓這終于安定的天下再次易主嗎?!”
“將軍!”
“好了,切勿多言,回去吧,心兒,便拜托給你了?!?/p>
墨宇重重在地上磕了個響頭,信誓旦旦承諾道:“將軍放心,屬下會好生照顧小姐?!?/p>
傅琴書看了他許久,最后笑道:“謝謝。”
墨宇起身垂在身側(cè)的手臂攥緊了拳頭,倔強不甘,那淚珠始終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不肯掉下來。
墨宇走了,頃刻間沒了蹤影,只剩那被風(fēng)微微吹起的帷簾。
今夜的月光依舊如故,銀光朦朧,讓人看不清它原本的面目。
西風(fēng)吹過湖面,波光粼粼,天上明月的倒影耀眼奪目,像碎銀,像寶石,亦像他此刻四分五裂的心臟。
時玄走近輕摟著他的腰,將下巴擱置在肩頭,道:“怎么還沒睡?”
“睡不著。”
“你為什么哭?”他聽出了一絲不對,盡管他知曉原由,但還是多此一舉問道。
“沒有?!?/p>
時玄見他不說,又問道:“你為何不跟他走?”
傅琴書察覺到了異常,怒氣正在漸漸聚起,“陛下很喜歡聽墻角的?!?/p>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想到這些天一舉一動都在被他監(jiān)視著,突然有了種透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時玄,你到底準(zhǔn)備監(jiān)視我到什么時候?我也說過我不會走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時玄手臂松了松,姿勢依然如此,“我既然查得到墨宇,自然也會想到他知曉全部之后的舉動,他會來救你,他會不顧一切將你從我身邊搶走,我不得不去預(yù)防這件事情的發(fā)生,我是愛你的啊雨思?!?/p>
傅琴書終于克制不住脾氣,大力將他推開,使他自己也急劇后退了幾步。
“可我并沒有跟他走不是嗎?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時玄,我不是犯人,我有思想,我有感覺,我不是木偶任你操控,我已經(jīng)決定放下一切跟你在一起了,你為什么還要這樣?!”
時玄興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試圖想將他重新?lián)砣霊牙锏闯晒Α?/p>
“我…對不起,我太害怕了,我害怕你會離開我,像那些人一樣最后將我拋棄,之前我以為給你種下情花你就會乖乖留在我身邊,最后我發(fā)現(xiàn),是我自作聰明了,若你想走情花又怎么樣?它同樣束縛不了你,可越是這樣我心里就越是不安,我…我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這樣的患得患失…”
傅琴書對這種絕望感受刻入骨髓的疼痛,他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他回不了頭了,什么也沒有了,被他算計成了廢人還不算,身體里居然會有那種污穢惡心的東西,他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為什么非要這樣折磨他!
“時玄,你還不明白嗎?我現(xiàn)在只想和你好好生活,也不想再讓你誤解我,我不想活在猜忌里,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