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華風風火火的回到了邊宅,直接奔著樓上的房間走。
黃姨小姐,等一等吧,晚飯馬上就好了。
聞言她愣住,想起來自己胡言亂語被人抓住的事,還是有些尷尬,她無容面對,更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在他面前吃飯,她蹙眉,手里抓緊扶梯。
施若華黃姨,我在學校吃了很多,吃不下了,今天就不吃晚飯了。
她隨便找了個理由胡謅過去,就轉(zhuǎn)身上樓,她也知道這樣逃避不過是一時之計,可她臉皮薄。
黃姨好。
就算是女孩說不吃,黃姨還是會周全的留下一些。
回到房間她一下就抓起了遙控器打開空調(diào),攤在床上,靜候冷氣襲來,落地窗關(guān)著,房間里和窗外簡直是天地之別,光是看能感受到那紅火熾熱的光,打在人的皮膚上,不知道有多疼,現(xiàn)在是夏天,天黑得很晚。
空調(diào)運作,她體溫降下來,有了力氣,在外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熱融化了。
女孩起身觀賞著自己的鋼琴,坐落在床的右側(cè)貼著墻面,她的房間算大,一架鋼琴擺著,也是很寬敞的。
她虔誠的坐上了椅子,手指撥弄著琴鍵,每一個音都那么美妙,令她神往,常常一個人反反復復的彈著一首曲子,她最喜歡的曲子,是悲情的,所以她希望只有她一個人欣賞。
二樓妙曼的音符入耳,而彼時樓下男人姍姍來遲,比預定的時間遲了很多,天色都有些暗了。
黃姨先生,快來先吃飯吧。
邊伯賢好。
他坐在位置上閉眼按著鼻梁骨,盡顯疲憊,等著黃姨將熱好的飯菜端上來,他們對這一幕都見怪不怪,他一直都是這么忙的。
等到玻璃碰玻璃的清脆聲音停下,他才睜眼,握起筷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輕不重的夾起米飯,往嘴里送,無味寡淡,可他沒有食欲。
看著對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好像少了些什么,無味的晚餐時間變得更加無趣。
邊伯賢施小姐吃過了?
他不經(jīng)意的問,筷子里還夾著菜。
黃姨小姐說在學校里吃了很多,今天不吃晚飯。
他低眸沒說話,三兩下就把一碗飯吞入肚中,生硬的嚼咽,似乎沒有必要在晚餐上花那么多的時間。
他冷著臉上樓,好像天生就不會笑。
進了書房,坐上辦公椅,他沒有第一步先打開堆積成山的文件,如果他是皇帝,那這些就是批不完的奏折。
手附上面,他沉浸于舒適的發(fā)呆中,從那一次的女孩敲門“闖入”開始,每次進入書房,先浮現(xiàn)的,就是女孩那張魅惑可愛的臉,調(diào)皮的語氣,像是小貓發(fā)毛般的挑釁....
起初他只是以為施若華的突然出現(xiàn),令他不適應(yīng),如今看來,就不只是這么簡單了,他被她牽動了思緒。
他從最下層的抽屜里拿出一本陳舊的本子,泛黃的厲害,可他卻格外珍惜,小心的翻開,里面被臨幸過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字眼,他翻到空白的一頁,認真的寫下一字一句....
他的睫毛是不是顫動,認真的眉宇發(fā)力,手上寫字的動作還在繼續(xù),對待著什么十分重要的文件,應(yīng)當是天價的項目才配得上他如此細致的模樣。
已然深夜了,施若華癱軟在床上,悔恨著自己的嘴硬,面子又不能當飯吃,現(xiàn)在肚子餓的咕咕叫,她原本打算彈彈鋼琴以度過著饑餓難耐的夜晚,可當她再次抬起雙手時,發(fā)現(xiàn)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無奈又躺回了床上。
安靜的房間里除了手機的聲音,就是肚子不斷地控訴著饑餓的聲音,精神糧食已經(jīng)無法喂飽她了,她奮力起身,打算下樓去冰箱里看看。
她輕聲輕腳的,體態(tài)輕盈所以動作很利索,樓下漆黑一片,那么大的大廳只身一人,還有些恐怖,所以她要動作快點,壯著膽子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摸索到廚房打開了冰箱,冰箱很大,里面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就是沒有什么零食,估計傭人們不吃,邊伯賢也不喜歡。
她沒有多時間慢慢斟酌,拿了能看得到的牛奶還有全麥餅干,這些可以果腹了,盡管她并不喜歡什么全麥餅干。
她慢慢上樓,打著光看著地面,生怕稍有不慎踩空了,摔得可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薄的像紙一樣得面子。
她經(jīng)過邊伯賢的房間,那么一切都已經(jīng)順利完成了,她斷定半夜三更,所有人都睡著了,她過分自信,壓根沒有注意到書房的燈還透過門底縫亮著。
她走過書房時門突然被打開,嚇得女孩身體一抖,愣在那驚恐的看向書房,男人身后迎著昏暗的光出現(xiàn)在女孩眼前,眼底的疲憊清晰可見,頹廢的身影和這一身西裝異常的配,渾身的慵懶盡顯。
他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不倚不正的身子傾斜,一手挨著門框倚著,像是在打量她,施若華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施若華叔叔...你,你干什么?
她只說的出這句話,手里的牛奶和餅干被嚇得舉起,定住不動,她被男人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的渾身不適。
邊伯賢你又在干什么?
他嘴角帶笑,女孩最煩的就是這種帶著嘲笑意味的樣子,好一個反問。
施若華你看不出來?
她晃了晃手里的東西,雖然底氣不足,還是一副乖張不服氣的樣子,自從被他揭穿以后,女孩對他的態(tài)度也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原來恭恭敬敬的模樣哪里還見得到一點。
邊伯賢肚子餓怎么不吃晚飯?
他好聲好氣的問,但是隱約還是能聽出那一點調(diào)侃的意思,他大概是清楚小姑娘的心思的,不然哪里會這樣問,他好笑的等著女孩的回答。
施若華剛才沒胃口。
不攻自破了,和黃姨的口徑不一樣,狗可以隨處撒尿,可她效仿出來就不行,他低笑。
被他這一笑,女孩身體都熱了,急忙回房間。
邊伯賢餓就好好吃飯,我可不是壞叔叔,沒有虐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