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較為安定的這段時間以及甘夫人的照料下,我開始接受了自己作為劉禪的這個事實。
現(xiàn)在寄身在一個幼兒的軀體中,除了睡覺,吃飯,也就只能輕微地張張手和擺擺腿,還有就是語言功能還沒完善,只能發(fā)出一些“媽,哇,啊…”的單音節(jié)字的聲音。
在大多數(shù)空閑的時刻,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顧和思考著自己曾經(jīng)在所謂現(xiàn)代的一生。
同樣也是作為一個嬰兒呱呱墜地,然后開始牙牙學語。然后上幼兒園,認識許多小朋友。之后就是從小學到高中的逐漸高壓的12年,這12年里,雖然沒有竭盡全力,但也還是好歹認真地用過功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學,隨意選了個專業(yè),經(jīng)歷了快樂的幾年,又要去實習,接受社會的考驗,好不容易轉(zhuǎn)正了,沒到一年,我的人生就這樣戛然而止了嗎?就停在了那個神奇的清明了?就因為坐老舊車在大雨天上崎嶇的山路,然后發(fā)生事故了?
呵呵,還真是平凡普通且短暫的一生呢。一想到這,我就止不住地發(fā)自內(nèi)心的冷笑,我的一生有什么意義呢?
不過,也許正是如此,這個似是而非的世界,對于也許同樣抱有遺憾的劉禪,才會給我一個機會吧。
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這個世界的劉禪本人去哪了呢?憑空蒸發(fā)了嗎?他大概是犧牲了自己把機會給我了吧?
那我定不能辜負這可謂是怪異的奇跡,我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定要在這個世界留下彩色的足夠精彩的筆墨。
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zhuǎn),我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呢?
嗯,對了,居然對歷史略知一二的話,何不用一些歷史知識去改變將要在蜀漢發(fā)生的命運呢?
雖然,這個世界似乎有些不同于我原本生活的世界的歷史,但是對于大事件,如,單騎救主,火燒赤壁一類的,應(yīng)該是相同的,那我就定然可以扭轉(zhuǎn)乾坤。
想到這,我情不自禁的用了用力,握緊了仍然稚嫩的拳頭。
“呀,夫君,你看,小阿斗居然握緊拳頭了,是不是也想為你,為這大漢出一份力呀?”甘夫人拉著劉備有些粗糙滄桑的手說,然后一同輕輕地保住了我的拳頭。
“但愿這孩子,阿斗能夠也能以仁為本,接下終結(jié)這動蕩亂世,還黎民百姓一個太平天下的重任吧?!眲鋵в泻毜哪槣惤宋胰缓笳Z重心長地說道。
也許是稚嫩的臉蛋還未適應(yīng)胡須的硬朗,被刺撓的感覺令我緊繃的拳頭立刻松懈下來。
一松懈下來,我的拳頭舒展開,便感受到了甘夫人少女般細嫩的皮膚與劉備飽經(jīng)風霜皮膚的對比,更是感受到了那份亂世大任的沉重。
“怎么了,阿斗,原來是冷了嗎?”甘夫人以為我是原本是冷才握緊拳頭,現(xiàn)在暖和了才松開拳頭,然后拉著劉備一同湊近了我。
啊,這是如此的溫暖,無論經(jīng)歷過這人世間的何種痛苦,應(yīng)該都會在此刻,這享受天倫之樂時,得到釋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