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瑛瑛說她錯了。
可徐定浩怎么就一點也不相信。
“所以那個錢,是你借給朋友,還賬給小混混了?”他拉著妹妹站起來,依舊有些無奈,“沒事少跟那些人打交道,勸你朋友也小心一點?!?/p>
“那哥,你不生氣了?”徐瑛瑛有些小心翼翼,戳了戳自家哥哥的手臂,感受到那粗獷的肌肉,心想哥哥不愧是校草級別的體育生,真是便宜那死男人了。
見徐定浩終于點頭,徐瑛瑛才終于止住啼哭,一把抱住哥哥的腰身,堅定道:“哥,等媽媽出院,我們一家就能真正團聚了。你也是一樣,以后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別去招惹了。我也會好好兼職掙錢,為家里出力的?!?/p>
“嗯,好?!?/p>
“哦對了,還有蕊禾姐……”
“瑛瑛!“徐定浩臉色一僵,眼看著又要發(fā)作了。
徐瑛瑛忙打哈哈,“沒事沒事,弄了吃飯吧?!?/p>
剛吃完飯,徐定浩就果然收到了李蕊禾的消息。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已經很正式地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自然不是何韻,何韻只是其中一個契機罷了。
“要是不想丟掉你在瑛瑛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你最好別隨便聯(lián)系我。我說過,徹底結束,這四個字,高知分子家庭出身的你,不會聽不懂?!?/p>
發(fā)完,仿佛不夠解氣,又發(fā)了一句,“別再煩我?!?/p>
當說完心里的話,徐定浩心里舒坦多了。
可,不知怎么的,他又想到了幾天前的最后一夜。
他也是這樣,迫不及待擺脫什么。
可惡,腦海里怎么全是那小少爺哭泣時沙啞的聲音。
不僅是女人,有的男人也真是水做的。
做的時候也哭,罵的時候也哭,沉默時也能哭。
但足夠諷刺的是,那些眼淚都廉價的不值錢。
起碼,都是為了另一個人流的。
想到那天遇到的那個氣宇非凡的男人,徐定浩承認,對方確實擁有令人著迷的資本。男人年紀看上去近三十,氣場卻強大得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一開口就是滿滿的質問。
看上去,他的確十分寶貝自己的弟弟。
竟然會拿出一張黑卡,揚言要他趕緊終止合約。
他不知道的是,這份合約原本也快到期了。
而他該賺的錢,早就賺到了。
他早就想,全身而退。
“謝謝邢先生,您的錢還是收下自己用吧,無功不受祿。“他說。
誰知道對方突然冷笑,諷刺道:“是么?無功不受祿,說得好?!邦D了頓,點燃了一支煙,猛吸一口,繼續(xù)說:”那你知不知道,你賣身賺的錢,也全是從我這兒拿的?!?/p>
那眼神仿佛是在說,賣都賣了,還裝什么。
徐定浩從來沒受過這么大的侮辱,連之前跟何韻的交易,都是被何韻哄著捧著的,那份習以為常的傲然讓他想出口反駁,對方卻投來一個挑釁的目光。
“這么大了,該懂事了的。你的母親,妹妹,學?!灰蚁氩迳弦荒_,我保證你的生活會雞飛狗跳?!?/p>
“到時候,你依舊指望小韻來為你買單?拿著我的錢,然后為愛奉獻是么?”
那一刻,徐定浩深深體會到,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兄弟倆都格外擅長威脅敲詐,為了一己私欲而掠奪他人的自尊和喜好。
“行,我答應你。”他最終妥協(xié),卻依舊拒收那張卡。
說他矯情也罷,他只是不想在那么低賤。
從何韻那里拿邢健安的錢,以及親自接下邢健安的錢,性質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