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意思的”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頂?shù)耐米佣?,毛茸茸的觸感舒服到微微瞇眼
就是在這個遍地心理變態(tài)的日本出門會被當成兔耳娘然后被怪人抓走而已
沒事啊,一點沒逝
直到葉沂解釋了這個耳朵在普通人眼里看不見,我緊繃的心才松了些
我轉(zhuǎn)身看見門外的管家已經(jīng)在拿工具撬門鎖才反應(yīng)過來這具身體的異常并不只有種族
聽力還有問題
不緊不慢的過去給管家開門,看著年邁的他眼中焦急,我輕輕的笑了一下
管家張嘴說了什么,我一點都聽不見
他看見我沒反應(yīng),視線落在我的耳朵上嘆氣然后繞過我走向床頭柜,從抽屜中的絲絨盒子里拿出助聽器
拉著我的手讓我在梳妝臺前坐下,他來給我?guī)?/p>
帶著白手套的手很溫柔,動作也很熟練,沒多久就弄好了
“春樹爺爺”我轉(zhuǎn)頭喊他“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青木春樹連連搖頭,他摸了摸我的腦袋“小姐能想開就是這段時間我能知道的最好的消息了”
父母經(jīng)歷車禍去世,我也因此聽力障礙患上了抑郁的心病
只留下青木春樹替二老守著遺產(chǎn)和心理疾病的我
年邁的他生怕守不住人,不然也不會做出撬鎖的逾矩行為
“春樹爺爺沒來得及吃飯吧,我們可以一起嗎?”我拽著他燕尾服的衣角問
繼承這個身體的記憶拓本后我知道青木春樹為了幫我這個養(yǎng)女守住家產(chǎn)花了多少努力,深夜燈明在這段時間都是常見的事
“還沒吃呢”青木春樹幫我打理著頭發(fā),黑如絲綢的發(fā)絲一順到底“小姐想吃什么?”
“春樹爺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不然他肯定會給我準備最好的,而自己隨便應(yīng)付就過去了
“小姐呀……”青木春樹的動作沒有停頓,白色的手套穿過發(fā)絲將它們半盤起來“總是這樣”
聰慧過人
他是自豪的,自從來到這個家庭開始青木春樹已經(jīng)待了將近五十年,他看著老爺夫人將這個孩子撿回來撫養(yǎng)
看著小姐從咿呀呀的時候到站起來會拉著他的手指軟糯糯的喊爺爺
青木春樹沒有自己的孩子,孤身一人的他早就把小姐當成孫女了
在洗漱過后,我從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穿上
全身鏡里少女純黑色的眼瞳清澈到足夠映出世間絕色,齊腰的黑色長發(fā)柔順乖巧如同她此時的外表沒有一絲攻擊性
若隱若現(xiàn)的發(fā)絲間藏著隱沒著一抹白
那是她的助聽器
雖然帶著不是很舒服,但沒有辦法
我伸手往耳朵上摸了摸,屬于機械的僵硬感令人不適
但沒有辦法,本體的耳朵在車禍里也傷到了,不借助它我什么都聽不見
和青木春樹吃過早飯后,我聽從他的建議一起到花園里散步
這時正值春季,路邊被人精心照料的花朵在陽光下毫不吝嗇的綻放出最美的一面
我走在前面,青木春樹跟在身后
我時不時伸手碰碰花瓣,在指尖摸到清晨的露珠時才會稍稍收回來些
我知道青木春樹讓我來這散步的原因是什么,想讓我開心起來,至少不一直沉溺在失去至親的痛苦里
至少他這個主意不錯
抑郁癥的病癥并不是換了一個靈魂就能治愈的,生理上的癥狀需要時間去愈合
就像此刻的我正忍受著耳邊喋喋不休的幻聽
說真的,要不是知道把助聽器摘了也沒用我這會就摘了
為了不讓青木春樹更擔心,我只能保持自己的正常和他交談
雖然有時候他說的話我會因為幻聽而聽不見,這個時候只要讓他重新說一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