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擎墨聞言一個踉蹌,險些從房頂上掉下來,幸虧是跟在他身邊的容陵一伸手,將他拉住,免得吵醒了外面的守軍。
白正擎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語氣嚴(yán)厲地說道:“你怎么能相信那個南宵把那個小子騙來的消息?”
蔣心毫不在意地甩掉他的手掌,“這還沒弄到么?”
“會不會是一個圈套,一個伏擊?”白正擎墨很想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的敲在她的頭上。
“不會的?!笔Y心從一座房頂上一躍而下,優(yōu)雅的站在墻壁之后,抬頭望去,昏暗的光線遮住了她的容顏。
剎那間,他整個人都變得柔軟起來,宛若一灘泉水。
這一次,白正擎墨當(dāng)真是看傻了眼,他原本就是在房頂?shù)倪吘?,雙腿一軟,直接朝著下方墜落而去,他像是一條斷了的斷線的斷線,快速的朝著下方墜落而去,而就在白正擎墨還未落地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一條長鞭從墻壁上甩了出去。
“三皇子,你是不是要等你回來,就讓你和你的兒子一起喝茶?”
這一聲驚呼,讓他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一時間,他忘記了月亮,忘記了美女,忘記了一切。
他輕咳了一聲,垂下眼簾,從腰帶上取下了一根皮鞭:“我們趕緊離開這里?!?/p>
蔣心回到家中,剛要進(jìn)房間休息,白正擎墨就拉著她的衣服道:“蔣,跟我去一趟書房?!?/p>
蔣心心領(lǐng)神會,立刻停下了步子,跟著白正擎墨往書房走。
房間里有一排蠟燭,雖然不是很明亮,但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將三個人的影子都照在了窗戶上。
蔣心拉開一把座椅,只要條件許可,她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吃虧,她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倚靠在座椅上,雙眸微微瞇起。此時天色漸晚,宜州的天氣有些冷,哪怕關(guān)著窗戶,也能感覺到一縷縷寒氣從窗戶縫隙中滲透進(jìn)來,不過對于蔣心來說,這樣的天氣很適合她。
白正擎墨小心翼翼的把從趙府里搶來的那封信從胸口取了下來,攤開在桌子上,看著那封信上的簽名,白正擎墨越發(fā)的感興趣起來:“呵呵,我對這位趙先生還真佩服?!?/p>
“一起來吧,趙先生的關(guān)系網(wǎng),非同一般,即便是我,也無法做到這一點(diǎn)?!?/p>
聽到他的嘲諷,原本已經(jīng)失去了興致的她,也抬起了腦袋,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卻看到了那封信上寫著的兩個大字。
魏角。
大秦皇儲,前世的夫婿,這是何等身份?
趙賢,衛(wèi)隅同?互相寫信?蔣心看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整個人都站了起來,雙眼死死的盯著這個名字。
蔣心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可是她卻很好的控制著自己,將自己的視線從那三個字上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
白正擎墨卻是微微一笑,把那封信往前一送,道:“看看,嘿嘿,那個魏隅,可真夠無|恥的。”
聽到白正擎墨的回答,蔣心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了他遞過來的信件,打開一看,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
她正要繼續(xù)看下去,卻聽到白正擎墨用一種很普通的語氣,淡淡的道:“沈家為大秦鎮(zhèn)護(hù)江山多年,現(xiàn)在卻被人出賣,呵呵,好可憐?!?/p>
“若是幾百萬沈家君葬身青山,沈家人被殺,沈家人還會對大秦死心塌地嗎?”
這幾個字,像是一柄利刃,刺在她的心上,讓她覺得很疼。
蔣心握著手中的書信,渾身上下都在發(fā)抖。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在她的腦海里劃過。
在信件中,衛(wèi)隅與趙先生暢所欲言,說著國家之事,說著他今日交了多少個女人,那些情愛,都是她從未聽說過的。
白正擎墨一邊觀察著手中的信件,一邊快速的翻閱著,然后雙手放在桌上,感嘆道:“大秦的這個皇子,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啊啊,如果我把這幾封信件交給沈?qū)④?,沈家豈不是要把整個大秦都攪得天翻地覆?”
“不會?!卑哺駹桙c(diǎn)點(diǎn)頭?!吧蚣胰私詾橹页剂紝?,更清楚大秦一旦發(fā)動戰(zhàn)爭,對我們而言,固然是一個契機(jī),但對平民而言,卻也是一個契機(jī)?!?/p>
“可是,如果你真的想要沈家,何不先從那蔣郡主入手,沈大帥可是把這丫頭當(dāng)寶貝一樣供著,只要你能說服她,讓她叛變,只怕沈家人都要倒向你這邊。”
“宜蔣嗎?”白正擎墨托著下巴,溫和地笑了起來。
“是?!比萘暝俅喂?。
白正擎墨思索良久,才抬起頭來:“她好看么?”
容陵道:“聽聞,這位宜蔣郡主,在金陵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長得當(dāng)真是國色天香?!?/p>
白正擎墨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倒也是,衛(wèi)隅那個狐假虎威的,正好給了我一個好機(jī)會,不過若依江真的這么好,衛(wèi)隅也不傻,怎么會拒絕這門親事?”
原本還在想著其他事情的蔣心,忽的被他們這一句話,給驚醒了過來,她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的掃了他們一眼。
“小妞,你倒是說說,我們?yōu)槭裁匆⒅粋€小女孩?”白正擎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俗話說的好,美人胚子,才是男人的菜?!?/p>
“現(xiàn)在,蔣郡主還是個未婚女子,云英也是個未婚女子,我怎么會不想要呢?”
蔣心將手中的書信丟在了他的手中,“趙賢與我燕朝、秦朝都有關(guān)系,我看他也不好對付,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盯著,否則以他的魄力,怎么可能做出這種背叛國家的事?!?/p>
“此話怎講?”白正擎墨很是認(rèn)真地說道。
“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明白了么?”蔣心蹙了蹙眉頭,“要不,你請南邪將你帶到皇宮,將所有的證據(jù)拿出來,交給建安皇,看他愿不愿意接受一個勾結(jié)外族的人。
白正擎墨聞言,卻是低下了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蔣心只是說了一句:“時候不早了,我這就回家休息。”
“好,那我就讓他來接你。”白正擎墨想了想,隨口應(yīng)了一聲。
“離得這么遠(yuǎn),就不必讓容靈相迎了?!笔Y心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打開了緊閉的房門,一陣寒氣襲來,院子里的那些樹枝也被吹得嘩啦啦作響。
蔣心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外跑。
這一晚,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睡不著。
第二天清晨,蔣心沒有與任何人說一句話,只是裹著衣衫,從后門離開。
她輕車輕路的來到了南霄引的住處,卻沒有走前門,只是翻墻而入,她昨日來了一趟,那些侍衛(wèi)認(rèn)出了她,也沒有阻攔,任由她進(jìn)入了南霄引的住處。
他今天休息,吃過早餐,就在小院里曬著陽光。
看到她,他并不意外,吩咐下人送上一杯茶水,淡淡的道:“這幾日,你可經(jīng)常來看我?”
“我有個問題。”蔣心從門口進(jìn)來,哪怕穿著寬大的衣裳,南宵引依舊能看到她曼妙的身材。
南霄引眼睛一亮,露出喜意:“還有什么事情,宜蔣郡主你不懂?當(dāng)真是難得。”
蔣心在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那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你們南宮家族最擅長做這件事情,所以,我想問你一些問題?!?/p>
“我怎么覺得,你這句話,像是在暗諷我呢?”他朝她擠了擠眼睛,“宜江,雖然你我相識已久,但你也知道,我的道理,你要知道,你要知道,要知道,你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p>
蔣心點(diǎn)頭:“我當(dāng)然知道南少的意思。但我相信,我的身家,你應(yīng)該很了解,所以,你盡管開口。”
聽到這話,南宵引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如果她有一條大尾巴的話,她一定會甩來甩去,道:“我要是愿意,可以和你來一次?!?/p>
“南少主,想必是來了許久,將我定下的規(guī)則給忘記了吧。”蔣心含笑開口道。
“你的教誨,我從未忘記,倒是宜蔣,”南宵引將袍下一片黑影探出,精準(zhǔn)地捏著蔣心的下巴,“你莫非還在調(diào)查我?”
他沒有松開自己的手掌,而是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不管怎么說,我都要把你的一切都告訴你,這樣我也就安心了?!?/p>
“宜江,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若是執(zhí)意要和林遠(yuǎn)為伍,那嘉寧帝還不得抓狂?”
她揮了揮衣袖,將紙卷展開,“此事與南公子沒有關(guān)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