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風(fēng),銀白色的月華傾瀉,樹影靜靜沉睡在月色中,偶有幾縷微風(fēng)掠過時(shí),才會發(fā)出微不可察的“沙沙”聲。
酣暢淋漓的性事過后,降雪閉眼昏昏欲睡。
本來她月份大了,他不該如此。
但他只要一閉目,就會想起宮遠(yuǎn)徵在降雪身上留下的痕跡。
所以,他急切地要用自己的痕跡蓋住宮遠(yuǎn)徵的痕跡,這樣,他才能夠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降雪從始至終都是他的。
宮尚角溫柔注視著她睡顏,粗糲的指腹磨過細(xì)膩的肌膚,她輕哼了聲,宮尚角立馬將手縮回,兩人仿佛又回到了濃情蜜意之時(shí)。
宮尚角將人往懷中帶了帶,“我們以后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
降雪困得睜不開眼,只迷迷糊糊道:“不知道……”
宮尚角在她耳畔輕聲說:“如果是男孩,便叫宮煜角,女孩……”
宮尚角一時(shí)之間想不出來。
降雪心想也是,哪有姑娘名字帶角的,以她文采,想不出個(gè)好名字。
不如隨她姓。
兩人似的想到一處,宮尚角大手揉捏著她肩膀,用氣音道:“隨你,姓鄭,好不好?!?/p>
降雪懶洋洋打了個(gè)哈欠,“都行……”
隔日,上官淺帶來了自己搜集的情報(bào)。
降雪從她口中得知霧姬夫人就是無名,無名還掌握著無量流火的位置,但若想得知無量流火的具體位置,需要?dú)⒘藢m尚角。
聞言,降雪飲茶的手頓了頓。
上官淺則彎著唇,好整以暇地?fù)沃樋唇笛?/p>
她有點(diǎn)好奇降雪會選擇宮尚角還是寒鴉柒呢。
一個(gè),是朝夕相對的丈夫。
另一個(gè),是情竇初開時(shí)的初戀情人。
她雖抱著看戲心理,心中還是有些酸澀,降雪選任何一個(gè)人,她都不會太開心。
若二者非要選,她還是希望宮門和無鋒兩敗俱傷。
降雪不言,上官淺細(xì)膩的小手輕輕撫摸上降雪的手背,“雪夫人,不論你選誰,我都支持你?!?/p>
降雪定定看著她,啟唇問道:“為什么?”
上官淺抿唇輕輕地笑了,她吐息如蘭,嗓音又慢又輕,像是注視著獵物自己調(diào)入陷阱的獵手——
“因?yàn)?,我喜歡的是雪夫人,夫人做什么,我都支持?!?/p>
降雪注視著面前這個(gè)和自己性子像極了的女子,只信一半她說的話。
“你不是無鋒的人么?”
上官淺挑眉反問,“夫人不也是?”
降雪垂眸看向窗外生機(jī)勃勃的景致。
那是一棵杜鵑,本來角宮是不被允許種任何花的,但上官淺說夫人會喜歡,宮尚角便允許。
如今杜鵑花已經(jīng)長出了白色的花苞,小小一團(tuán),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 。
降雪輕聲說:“我們不一樣,無鋒沒有掣肘我的東西。”他們以為情便能叫女子為愛赴湯蹈火。
但真正能為情赴湯蹈火的那女子,早已消散在世間了。
上官淺注視著降雪輕輕地?fù)u了搖頭,“不,我們一樣,能掣肘我的東西,你早已替我解了。”
降雪面露疑惑,上官淺抱住她,與她耳鬢廝磨,“只有我們,是一樣的?!?/p>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