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翰林院蓋印的信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任興武衛(wèi)如何強(qiáng)硬都帶不走燕家人,定國公只好強(qiáng)忍著怒氣從燕府離開,去蓋印。
路人見定國公氣勢洶洶地去,灰溜溜地回,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頭頂怎么涼涼的?”被父親抱在懷里的小姑娘好奇問道。
母親替小姑娘拂去發(fā)上雪,納悶道:“怎會在這個時節(jié)下雪?”
“定國公方才是去燕府嗎?”
“帶這么多興武衛(wèi)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吧。”
“你沒聽說燕家勾結(jié)逆黨嗎?”
“都下雪了,從前從未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大概是有冤屈吧?!?/p>
路人們的話一字一句如銀針般刺入了定國公心中,怎么老天爺也偏幫燕家。
他強(qiáng)忍著翻涌到喉間的腥甜,夾緊馬肚子,前往皇宮。
雪越下越大,去往皇宮的道上結(jié)了層厚厚的冰,定國公騎的馬馬腿打滑,跌了下去,烏紗帽被甩飛不知何處,盤得好好的頭發(fā)也四散了開。
而此時,燕府。
姜雪寧好奇地伸出手接住雪花,“下雪了,這個季節(jié)怎么會下雪???”
降雪靜默垂眸,抿唇不語。
定國公遲遲未歸,宴席繼續(xù),直到燕臨的冠禮結(jié)束,謝危才帶著燕家父子入宮見沈階。
幾日后,定國公摔傷的消息從民間傳揚(yáng)開來,不少人說他是作奸犯科才被上天懲戒,畢竟那日只有燕家到皇宮這一條路下了雪。
太后氣得在宮中摔碎了好幾件玉器。
謝危倒是心情愈發(fā)不錯了。
休沐日,降雪和姜雪寧回到姜府聽姜伯游說燕家還是下獄了,還被判到璜州流放。
姜雪寧有幾分唏噓,明明燕家沒有叛亂,為何還要治這么重的罪,璜州苦寒,且窮山惡水的,燕家父子受得了么?
降雪淡淡點(diǎn)頭。
近幾日上門提親的媒婆都要踏破門檻了,姜伯游還得重新思量降雪的婚事。
燕臨流放,兩人已無可能。
定國公府的薛燁……先不論家世,就那紈绔子,他官低卻也看不上。
至于謝危,謝危也不好,大他家降兒那么多呢,還是他家降兒的先生,不像話,不行。
…………
大牢中。
定國公臥病在床,薛燁為了泄憤,不顧其他興武衛(wèi)的阻攔,對燕臨動用了私刑。
原先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遍體麟傷,臉上掛了彩,仍然不肯屈服薛燁。
薛燁最恨的就是燕臨這種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樣。
燕臨啞聲道:“薛燁,你還是這么沒出息,你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薛燁想抬腳踹上燕臨的傷口,興武衛(wèi)連忙將他攔住。
薛燁掙扎開,“你們放開我!我不動手行了吧!”
燕臨冷眼看著薛燁,不知薛燁又要刷什么把戲,只見下一秒,薛燁便打開白瓷瓶,將藥灌入燕臨唇中。
他都快忘了這寶貝。
他許久之前就卑劣地想著如果降雪對別的男人表露了好感,他就用藥強(qiáng)迫降雪生米煮成熟飯,好讓降雪直接跟他。
今日倒是有了別的用處。
燕臨渾身是傷,沒什么力氣,還被興武衛(wèi)壓制著,縱使牙關(guān)緊閉,藥水還是咽下去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