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他成了那顆水珠。
他從降雪發(fā)絲滾到皙白的雪頸,再到爆滿的溝壑。
他忍不住……
……
……
降雪在客棧等了整整兩日,終于等到了孤身前來的蕭楚河。
客棧嘈雜,兩人約在一處河畔的涼亭見面,微風(fēng)拂面,蘆葦輕輕搖曳。
涼亭中,擺著一盤殘局,降雪漫不經(jīng)心瞥了眼,似乎是四年前她與蕭楚河未下完的棋。
蕭楚河手持黑子,待她落座。
她落座了,卻不執(zhí)白子,只是平靜又疏離地看著蕭楚河,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再無當(dāng)初甜蜜的情愫。
蕭楚河心一痛,素來高傲的人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近乎卑微道:“再陪我下最后一局棋好嗎?”
降雪莞爾一笑,笑意不達(dá)眼底,“可以啊,但在下棋前,我要聽到你的答案?!?/p>
“你是否要回天啟城?”
蕭楚河唇色肉眼可見蒼白了下來,他定定看著降雪,“你……希望我回去參加你的婚宴嗎?”
降雪避而不談,只道:“你回不回天啟城,與我無關(guān),這只是皇帝交給我的任務(wù)?!?/p>
言外之意,是皇帝希望他回天啟城,而不是降雪自己。
蕭楚河垂下眼瞼掩去內(nèi)心的苦澀,“那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我會去參加的?!?/p>
降雪輕輕點頭,沒表露出感動或是不屑的情緒來,她只專注聽著系統(tǒng)的話。
“蕭楚河的愛慕值正在逐漸恢復(fù),他的愧疚越高,愛慕值恢復(fù)得越快。”
“既如此,我會去回稟皇帝的?!?/p>
說罷,她執(zhí)起白子,去堵蕭楚河的黑子。
蕭楚河一邊落子一邊道:“你和暗河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他雖不知雷家堡英雄會的內(nèi)幕,但看著那日的情形,他大概猜到降雪做了什么。
降雪勾唇一笑,白子吃掉蕭楚河的黑子,“我想以我們?nèi)缃竦年P(guān)系,你無權(quán)知曉我的事情?!?/p>
蕭楚河呼吸一滯,抬眸認(rèn)真看著降雪,“不要玩火自焚,暗河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p>
話音落下,蕭楚河敵意地瞥向不遠(yuǎn)處等待降雪的蘇暮雨身上。
聽他說這話,降雪有幾分慍怒,蕭楚河有什么資格管她,“與你何干?!?/p>
蕭楚河一門心思都在降雪和不遠(yuǎn)處的蘇暮雨身上,不一會兒便輸?shù)膹氐住?/p>
降雪拂袖離去,蘇暮雨連忙上前為降雪撐傘。
蕭瑟坐在涼亭就久久沒動,只嘲弄地看著棋局,他不禁想若當(dāng)初沒為了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和自以為是的為了降雪好,那現(xiàn)在陪在降雪身邊為降雪撐傘的人會不會是他。
只可惜一步錯步步錯,他和棋局一樣,滿盤皆輸。
得到蕭楚河的答案,降雪回天啟城稟報皇帝。
蘇昌河恢復(fù)了原先的記憶,一想到降雪這個看起來嬌滴滴又弱不禁風(fēng)的大小姐敢戲弄他,生氣之余的是無奈。
就因為當(dāng)初他不許蘇暮雨做降雪的侍衛(wèi),降雪便讓失憶的他做自己的侍衛(wèi)。
還騙他說是偷村民的雞被狗咬了腦袋撞到狗舍上才失的憶……
黑暗中,他低低喃喃了句,“還真是……睚眥必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