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五日,八月的天很悶熱。日本的第一顆炸彈降臨在了南京。
巨大的爆炸聲頭一次響起,時間凝固了,街面凝固了,房子凝固了,所有人都凝固了。人們被這可怕的響聲籠罩著。
緊接著第一聲,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先是爆炸聲、轟響、余音,再是嘯聲、爆炸。
只見不知哪處火光沖天,黑煙滾滾,人們逃竄的聲音似乎很遠,又似乎近在咫尺。
人們哀嚎著,似是為這世道的不公,似是為親人的離世,伴隨著救火車的鳴笛聲。
一條小巷還尚未遭到炸彈的襲擊,但鄰居們依舊開始逃亡;有些人固執(zhí)的認為南京可是首都,怎么可能叫那些地痞流氓奪了去。
朱志鑫一手拉著張極躲在客廳里那張寬敞堅固的八仙桌下。
二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那一天,鄧佳鑫回來的很晚。
張極偏要陪著朱志鑫等鄧佳鑫,一直等一直等。張極撐不住,靠在朱志鑫肩上睡著了。院子角落里燃著一根驅(qū)蚊的艾草,裊裊的一絲青煙筆直升起來。
鄧佳鑫還是沒回來。
街道上的炮聲停了,一切都好像恢復(fù)了常態(tài)。
張極迷迷糊糊醒了,他看見窗口一片蛋殼兒青,天快亮了。
忽地,他聽見前屋傳來鄧佳鑫低低的聲音,他正跟朱志鑫說著話。
張極一骨碌從竹床上跳下來,沖到屋前。鄧佳鑫照常穿著白灰的長衫,在洗臉。
張極細心地看見鄧佳鑫的衣角染上了暗紅,他一怔,朱志鑫早已出了遠門。
“哥,你出去干嘛了,疼嗎?”,說著張極弱弱地指著鄧佳鑫染血的袖口和衣角,“朱志鑫又干啥去了?”
鄧佳鑫憂心忡忡,消瘦的臉上陰云密布,卻依舊強撐著:“沒事,不疼的,你阿志哥去……我也不知道”
公雞打鳴聲響起,朱志鑫或許最討厭這個時刻了吧。
朱志鑫原是重慶人被拐子拐到西方國家的一戶人家,被迫學(xué)習(xí)他不喜歡的小提琴,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還要遭到非人的對待。
那時朱志鑫情竇初開,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在這個年代這可是大忌,他藏著掖著。還是走漏風(fēng)聲,朱志鑫的養(yǎng)父知道了,把朱志鑫送進了精神病院。
至于他是怎么來到南京的只有當事人知道。
“蘇新皓,走嗎,我?guī)阕摺?/p>
無人應(yīng)答,朱志鑫上前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蓋著蘇新皓的被子。
鮮血直流,怪不得,這么熱的天,還蓋被子。
朱志鑫眼眶蓄滿了淚珠,顫抖著抱著蘇新皓進了美國人開的一家醫(yī)院。
蘇新皓很怪,他去醫(yī)院檢查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删褪悄杏X心情低落,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不想活了。
風(fēng)會代替我說愛你。
但是我寧愿你永遠聽不到。
01.完
——————————————
薔薇盛世的靈感來源于楊筱艷寫的《荊棘叢中的微笑:小叢》
首先聲明一下“薔薇盛世”只是“玫瑰的花語”的一個小故事。
“玫瑰的花語”是我一時興起隨手寫的,文筆稚嫩。
不喜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