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之后吳邪完全沒了記憶,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暈倒了別人給抬回來的,還是如行尸走肉般自己回來的,全都不記得了。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房間里留著一盞昏黃的小燈做照明,而自己正好好的躺在床上。
他是被自己咳嗽咳醒的,哪怕醒來后也一直在咳嗽,他的頭上纏著不少繃帶,剛醒來表情還有點呆滯。
吳邪咳著咳著突然頭痛欲裂,他難受地捂著腦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龐濕濕的,原來他流淚了。
因為他的咳嗽聲,門外人影一陣騷動,接著門開了,從外面進(jìn)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老板,你,還好嗎?”坎肩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來,輕聲問候。
吳邪呆呆地看著他并沒有說話,昏暗的燈光里,吳邪的淚痕還一閃一閃的。
“我們現(xiàn)在在回口村里。”坎肩站到了床邊上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吳邪。
回口村,這個名字一下子把吳邪拉回現(xiàn)實?!靶§`!小靈在哪?”
“那個孩子......”坎肩吞吞吐吐。
“她在哪里?”
坎肩馬上移開了視線,結(jié)結(jié)巴巴地:“額,她在——”
吳邪見坎肩那樣也不指望他,又問他胖子和小哥。
坎肩突然如釋重負(fù)馬上換了表情,他還是那樣什么都藏不住表現(xiàn)在臉上,“胖爺,對了,胖爺現(xiàn)在在院子里呢,說你醒了去叫他,我這就去叫胖爺。”
“不用了?!眳切安活櫩布缱钄r,起身就去開門。
門打開,看到外面的客廳里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人,全都累得在呼呼大睡,周圍亂糟糟,身上也濕噠噠的。
“他們在外面找小靈找了一天一夜,從昨天白天找到今天晚上,剛回來不久?!笨布绐q豫了一會,還是把話都說了出來,“人沒有找到,小、小哥還在外面找著呢老板,你千萬要挺住?!彼f完伸手要去扶搖搖欲墜的吳邪。
吳邪卻擋開他的手,說:“我好得很。你去休息吧。”說完扶著受傷的頭默默地往院子走去。
這是個農(nóng)家小院,院子不大,一半鋪著裸磚,一半還是泥地,院子的中間放著粗糙的石桌和幾張木椅子。胖子正在桌子旁就著走廊的燈光,在搗鼓著桌上的槍支。
他知道吳邪過來了,心里開心吳邪醒了,但又馬上變得低落起來,許多話到嘴邊了又沒能說出來,最后還是沉默不語地繼續(xù)埋頭整理桌上的槍支。
吳邪知道胖子肯定也很難受,他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默默走過去坐在一旁,看著外面的夜色不語
“下次見著那小子,我鐵定給他丫崩了?!迸肿酉裨谧匝宰哉Z,又像在和吳邪說話。
胖子的打擊不比吳邪小,難受的他得要一直找事情做,他不能讓自己停下來、安靜下來,不然會受不了。相處多日的小孩說沒就沒了。“希望小靈子下輩子能投胎個好人家,今生不幸啊,小小年紀(jì)就夭折了!”
那一晚,吳邪又夢到了潘子,而潘子的身后跟著靈。潘子告訴他說,他是在路上遇到靈的,不認(rèn)識,但是孩子說要來看看吳邪他,所以才讓她跟著來的。
明明第一眼看到靈在潘子身后的樣子是那樣的明顯,第二眼卻開始模糊了起來,因此吳邪想靠近靈去看清楚她,但是每走近幾步,靈卻離他越來越遠(yuǎn),任他怎么追也追不上。
吳邪在夢里追了靈一晚,第二天,他惆悵地從夢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