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南暨毒藤看著被樹蔭籠罩的地面,泛起一絲輕笑。
“小狐貍,你也追到這來了。”
“南暨毒藤,別廢話!你應(yīng)該叫我奶奶!”琉璃從腰間抽出短刃,仰頭看著對面的南暨毒藤。
琉璃小巧的身軀和甜美的外表看著實在不像奶奶輩的,南暨毒藤都愣了一下。
“呵,小狐貍,雖說我是百年吧,但我的真實年齡你怎會不知?”南暨毒藤調(diào)侃,又摸摸腰間的鈴鐺。
“少廢話!南暨毒藤,把我的祥
玲還回來!”
“這鈴鐺在我這幾百年了,當(dāng)初我的意識被封印時就在這了,你怎么證明是你的?嗯?”
琉璃瞪他一眼,身子上浮,腰間臂膀的彩綢飄蕩,又以最快速度沖到南暨毒藤身前,用短刃抵住他脖子,越來越近——直到出了血,南暨毒藤才從腰間把鈴鐺解下。
“小狐貍,有事好商量,別動粗。”
琉璃接過鈴鐺,緊緊抓住南暨毒藤。
“鈴鐺沒問題,不過你為什么要殺那么多人?”
南暨毒藤俯身在琉璃耳旁低語:“皇麟族給我的,我都會——加 倍 奉 還!”
琉璃手松了松,丹鳳眼中透露著不可置信,“你要干什么?”可南暨毒藤已經(jīng)沒有了身影。
琉璃走后,南暨毒藤從陰暗處走出,冷冷道:“出來吧。都這么久了,別躲了?!?/p>
戴晨霧從一棵樹后走出,表情尷尬。
南暨毒藤撇他一眼,:“是你?”
戴晨霧挺直腰板但語氣顫顫巍巍:“大人,本……小人……有事找你?!?/p>
“呵,以前高高在上的大皇子現(xiàn)在落魄成這副模樣,真是可悲?!彼湫?,看都沒看他一眼。“找我何事?”
戴晨霧點頭哈腰,走到南暨毒藤身旁,悄悄對南暨毒藤道:“大人不是想成這世界的主宰嗎?小的愿意祝大人一臂之力?!?/p>
“我憑什么相信你?”南暨毒藤停頓了幾秒,又道:“憑你那富有文采的腦子還是那個弱不禁風(fēng)的身體?或者是當(dāng)時蹩腳的計劃?”
戴晨霧聽出他的嘲諷,心中怒火沖天,【就憑你個毒藤就嘲諷我?呵!等以后看本王怎么治理你!】
戴晨霧賠笑:“大人,這次我就是個送信的,我后面有人。您先看看這個?!彼麑⒁粡埣堖f到南暨毒藤手中,輕微點頭。
南暨毒藤看完信后將信撕得粉碎,扔到天上,終于看一眼旁邊的戴晨霧。
“徽丘族?有意思。她人在哪?”
戴晨霧見有戲,便伸手?jǐn)[出“請”
“大人隨我來?!?/p>
竹林中黑影忽動,一雙狐貍耳朵探出,丹鳳眼微微瞇起。
【徽丘族?南暨毒藤?呵?!? 琉璃俯身綁緊腳踝上的綢帶,踏著竹葉在風(fēng)中消失了。
戴軒塵經(jīng)過柳墨的幾日照顧,好轉(zhuǎn)了不少,已經(jīng)和往常無異。
柳墨端來湯藥,遞給戴軒塵?!昂攘税桑韧昴憔秃昧?。”
戴軒塵從柳墨手中接過白瓷碗,將藥喝盡了,又將碗放下。
“墨兒……我……”戴軒塵支支吾吾,柳墨知道他想說什么,便安撫道:“沒事了,那些事情也不是你想做的……”
恐怕柳墨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說話時,眼眶已經(jīng)紅了。
戴軒塵知道自己意識與南暨毒藤意識并存的時間里,大部分意識還是被南暨毒藤控制的,所以做了好多錯事,他理解柳墨的心情。
戴軒塵握緊柳墨的手,輕輕說:“墨兒,我真的……讓你受到了那么多傷害……你師父,我父皇還有好多好多無辜的人……都死在我的手下……”
柳墨強(qiáng)忍痛苦,安撫他:“戴軒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是嗎?現(xiàn)在不是你自責(zé)的時候,消滅南暨毒藤才最重要。你說是不是?”
柳墨的話讓戴軒塵心安不少,至少他知道自己的墨兒是理解自己 。
他緊緊抱住面前的柳墨,閉上雙眼,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小墨兒,想哭就哭出來吧……”
戴軒塵知道,任憑柳墨再怎么堅強(qiáng),她終歸是人,再怎么樣也有七情六欲,最親近的人被殺換做誰都難過吧。
柳墨再也忍不住,撲在戴軒塵懷中放聲大哭,她自己恐怕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在人面前這么無形象地哭。
戴軒塵捋順著柳墨白金色的長發(fā),滿眼心疼,自己的小墨兒竟然因為自己承受親人接二連三的離世,自己之后定要好好補償她,助她消滅南暨毒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