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是一直就心驚膽戰(zhàn),在書房來回踱步,一顆心依然未放下來。
另一邊的客房……
“案子破了?”戴軒塵輕問。
柳墨沒說話……
“你不知道案子的兇手是誰?”柳墨詢問戴軒塵。
戴軒塵笑著搖頭。
“不知道就怪了……”柳墨小聲嘀咕。
“當真不知道!”戴軒塵又堅定的說了一遍。
柳正知道這是戴軒塵在逗自己,他已經(jīng)知道了兇手。
“你有沒有聞到那書冉小姐身上的味道?”柳墨還是耐著性子同戴軒塵講。
“隔得太遠,并未聞到……”
柳墨:
“……” “書冉小姐身上有一股麝香的味道,而死者身上也有?!绷?。
“兩人接觸密切,有點味道不也正常?”
“正常,但是尸體腐爛那么多就不正常了……雖然說用了腐身散,但那個腐身散是摻過麝香的,而且含量也不少……而且那個小姐身上袍子的袖口,有故意加長的痕跡 ?!?/p>
“所以兇手是她?”
柳墨點頭……
“戴軒塵?你是當真不知道還是裝的?嗯?”柳墨突然起身,對著戴軒塵挑眉。
“當真不知道……”戴軒塵又笑了,笑的溫柔。
柳墨也不管了,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翌日清晨,眾位早早起來到了金老板的書房,金老板見了柳墨,便詢問:
“大人……昨夜的案子辦到一半為何走了?”
柳墨語氣平淡:“破了?!?/p>
金老板心中又驚又喜,他原本還以為那翩翩公子就是哄著他玩,辦案的速度怕是很慢,而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查到真正的兇手了 。
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眾人看向門外,一位女子正站在門口。
“不知……不知眾位公子叫小女來干什么……”女子說完又低下頭去。
“別怕,書小姐,我們只是例行公事,案子辦完你便可以回去?!彼抟愫諟厝岬恼f。
書冉點頭……
過了一刻鐘,柳墨還未說話,戴軒塵用手背碰碰柳墨的指尖,柳墨看向他。
“你還不公布兇手?”戴軒塵疑惑的問 。
“人還未來齊……”柳墨微微一笑 。
柳墨抬頭環(huán)顧四周,金老板在一旁搓著手,滿頭大汗,看起來就是很緊張的樣子,可柳墨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宿毅赫那時說金老板看到自己外甥女死后如此開心。
這時從門口又進來兩人,一個是王大爺,一個則身著對襟長袍,手拿一把折扇,眉宇間盡是文雅。
“哦哦哦,這位是南水壺關書屋的先生書北?!苯鹄习辶ⅠR上前介紹,可被書北白了一眼。
金老板也沒多管,畢竟鄰里都知自己和這位先生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各位公子,還請你們快速說完,我還有事。”書北將手合攏,行了個拱手禮。
柳墨點頭。
“人已經(jīng)到齊了,那么我就可以開始說了?!绷珜⑹汁h(huán)抱在胸前,不緊不慢的開口:
“眾位都知道,陌小姐是從河中打撈出來的,打撈出來后尸體腐爛,這是不應該的。因為當時宿杵柞驗完尸體,這人死才不到半個時辰,正常來說半個時辰之內(nèi)尸體是新鮮的,不會腐爛,而這尸體腐爛的如此之快,是為何?”
柳墨從書柜上拿出小瓷瓶,展示給眾人:“因為這個——腐身散。”
王大爺,書冉和書北齊齊看向柳墨手中的小瓷瓶。
“這個腐身散呢,可在極其短的時間內(nèi)讓人身體腐爛,而能在尸體打撈上來時接觸到尸體的就是兇手,不然就是幫兇?!?/p>
眾人皺起眉頭,齊齊看向王大爺,王大爺面露難色,慌張道:“你們懷疑我是兇手?我可不是!我只是打撈出尸體的罷了,可腐身散這種東西……我真的見都沒見過!”
“我知道,所以兇手另有其人?!绷l(fā)出嗤笑,“書冉小姐……你說是不是?嗯?”
宿毅赫登時瞪大眼睛:“怎么會是她?她一個這么容易害羞的女子,怎么會殺人?”
“女子也會殺人……”柳墨瞥一眼旁邊的宿毅赫,沒再說話 。
“你……你們……冤枉人……”書冉抬頭大聲喊到,“我一介女流,更何況她還是我朋友,我有什么理由能殺她!”
“別急,書冉小姐,既然要證明你不是兇手,那么就把你的證據(jù)拿出來吧。”柳墨淺淺一笑,順勢走到書冉身邊,將書冉的袖子抬起。
眾人都瞪大眼睛。
就在書冉的小臂上,有一塊原形放射狀的傷口,那皮膚都潰爛了,看著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小姐……那個傷是如何弄得?”宿毅赫問道。
書冉?jīng)]有說話……
“這是腐身散的作用,正常來說這么大點的傷是不會腐爛到這種程度的,除非是藥物本身的作用?!绷卣f,又看向王大爺。
王大爺?shù)纳裆苌?,很凝重…?/p>
“自然她是有同黨的?!?/p>
眾人的心又被吊起來,看著那翩翩公子的眼神也是更加深邃了一些。
“奇怪了,王大爺今日為何要將衣服穿的如此厚 ,雖然現(xiàn)在是初春,但南水是南方,溫度是高的……”
柳墨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讓大家的目光又落到王大爺身上。
“老王……你……你……”金老板的心一下子“咯噔”一下,這看似忠心耿耿的王大爺,也能干出這種事情?
“我想整個作案過程應該就是陌小姐在客棧中,而書小姐作為陌小姐的朋友在金老板外出經(jīng)商時來客棧找她。書小姐大概是從陌小姐口中得知金老板會制一種特殊的藥,能使人的皮膚迅速腐爛,便慫恿陌小姐去偷?!?/p>
“而陌小姐偷完藥,自己也好奇,待看完藥后,聞到一股麝香的味道,覺得好聞,便不想讓給書小姐您了吧。書小姐無奈,只得自己再去偷一瓶,可到了書房門口卻發(fā)現(xiàn)金老板回來了。便去外面找陌小姐要回腐身散。兩人起了爭執(zhí),書小姐便用陌小姐房中的花瓶打了陌小姐,陌小姐便昏了?!?/p>
“書小姐你當時自然是嚇壞的,以為陌小姐死了,便慌忙間拿起腐身散倒在陌小姐身上。其實那個時候陌小姐還沒有失去意識,怕是因為疼便用沾了腐身散的手抓住了某一處,而腐身散的汁藥又恰好被甩到書小姐的胳膊上,書小姐的小臂上的傷怕是就這樣來的吧?!?/p>
柳墨說完,又看向書冉,她的手緊緊握住小臂,將那傷口全擋住了。
“而幫助書小姐拋尸的就是王大爺,王大爺說三日前小姐失蹤,而小姐卻又沒有出過客棧,是昨日傍晚才被殺害的,你這不是自相矛盾? ”
“你!你胡說!怎么能證明小姐三日前沒出過客棧?”王大爺表面質(zhì)問柳墨,實則內(nèi)心慌張,但一想,又將手松開。
“都知道這客棧的小姐喜愛插花,旁人都是動不得小姐房中的花的,而這花還未完全凋謝,那就證明小姐插的花是昨天插的,而不是三日前插的?!?/p>
“第二,為何我說這位書小姐用的是花瓶呢。那陌小姐房間中用的花瓶乃是白瓷做的,外面搪了一層紅釉,血跡自然是不容易看出來的,但是打了人的地方,外面有一小塊瓷片扎進了陌小姐頭中,所以那瓷瓶外就裸露出一塊白色,這就不難看出了。”柳墨讓宿毅赫拿著那枚從陌小姐頭中取出來的瓷片展示給眾人,而后將手指晃晃,擺出“三”的樣子。
“第三,王大爺您呢今日穿的如此厚,是不是就是為了掩蓋身上的麝香味呢?其實您身上也沾滿了腐身散吧……”
王大爺揪著衣角,沒再說話。
眾人便當他是承認了,都不可思議的看著王大爺與書冉。
“可……麝香這種東西常常作為家中香料,若是王大爺家中女眷使用了,他身上不依舊有麝香味道?”宿毅赫問道。
“他一個孤家寡人家中哪里來的女眷?”柳墨道。
宿毅赫不語,退了回去。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書北的臉色最為不好,手又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