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嗎?”柳墨偏偏脖子,戴軒塵那指腹在她脖子上抹藥的感覺,讓柳墨有些不舒服。
戴軒塵嗯了一聲,將金瘡藥放回腰間錦囊。
柳墨皺了皺眉,看著自己脖領(lǐng)上自己的血跡又看看躺在地上的男子。
北國是有律法規(guī)定的,殺人肯定是不行的,但要是殺傷搶劫等事,殺:了也無妨。
但江湖上門派打打殺殺,大多不守這些規(guī)矩。所以,北國就專門成立了一個機構(gòu)叫做嘯亭苑,由嘯亭苑專門制定江湖規(guī)矩,主張江湖正義。這么說的話,上次的客棧的事也該交給嘯亭苑去管……
柳墨拿起劍,對戴軒塵道:“這人如何處理?”
“交給嘯亭苑?!?/p>
“不成,玉林門的藥谷,若是被嘯亭苑的人知曉了在何處,還不知道會如何來攻占?!?/p>
“那該如何?”
柳墨不說話了,低頭沉思。
“要不……扔到百蟲谷?”柳墨試問。
這確實已經(jīng)是最好的決定了,戴軒塵只好點頭。
等書梁文的尸體被扔到百蟲谷,不到一炷香,那些螞蟻蟲蛇都爬到了尸體上,啃食著書梁文的肉體,那場面密密麻麻的,滲人得慌。
柳墨和戴軒塵呢,則開始商討下一步。
“我們出了竹黔陣?!贝鬈帀m沉聲道。
“所以是如何出來的?生門不是還沒找到嗎?”
戴軒塵搖頭,道:“生門就是此處的百蟲谷,想必,這竹黔陣的生門鑰匙就是以血滋養(yǎng)百蟲,讓共同行走至此的人相互殘殺,最后沒有一個人存活!”
柳墨皺眉:“這么說來,我們的運氣還挺好?”
他們運氣當(dāng)然是好的,白白來一個生門的鑰匙,不付吹灰之力。頂多,柳墨的脖子被割破了……
但柳墨看向戴軒塵,發(fā)現(xiàn)戴軒塵的表情仍然是凝重。
柳墨也是習(xí)武之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周圍好像突然變得陰森,周圍空氣都冷了許多。
“九宮八卦陣?!绷摽诙?。這個陣法,師父之前給自己講過。此陣是將堆堆碎石依九宮八卦方位排列,變化繁多。人被困陣內(nèi),只覺四處昏黑如晦,陰氣森森,霧氣沉沉,不得其門而出。
柳墨不得不佩服他這個師叔的陣法,先是竹黔陣,讓趕路之人互相殘殺。若是有人存活,那必然要入九宮八卦陣,而九宮八卦陣,可以說幾乎沒有路可以出去,到這,趕路之人必死無疑!
柳墨不禁冷笑,她倒不信,這九宮八卦陣當(dāng)真沒有能活著出去的人。
白宿鄭就是當(dāng)年九宮八卦陣中活下來的人。他也和柳墨講過破解之法,可柳街這時腦子有些亂記不太起來,只好憑借殘留記憶試試看了!
柳墨朝周圍竹林看去,剛要邁出第一步。
戴軒塵拉住柳墨,遲疑了一下道:“別硬闖,大概的解法,本王已經(jīng)知道?!?/p>
“嗯?”柳墨正要邁出的腳又收回來,“你知道九宮八卦陣?”
“知道,我?guī)煾刚f過。”
師父,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說自己的師父!他師父到底是誰?那不耗費內(nèi)力的輕功,快如神速的游鯉步,甚至是現(xiàn)在九宮八卦陣的解法,都是他從他師父那學(xué)來的!他師父到底是誰?柳墨只覺得現(xiàn)在腦子更亂了,她只知道,戴軒塵的師父絕對不是常人。也可能是那個人……而那個人,可以說柳墨對他恨之入骨。
“你師父是誰?”柳墨還是沒忍住,問道。
“這個你不必知道?!?/p>
柳墨沉下臉,道:“你還有多少是瞞著我的!我現(xiàn)在的身份,處境都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告訴你了,而你呢?隱瞞了多少!七年了,你還是不肯把真實的你展露給我看嗎?”
戴軒塵似乎也沒想到柳墨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便嘆氣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那什么時候是?以后?未來?呵,你已經(jīng)瞞我瞞了七年了。七年前的云頂山,我問你身份你也不肯告訴我!非要我一點一點去查!南暨毒藤寄身這種大事也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什么?”柳墨的語氣冷淡,雖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大吼大叫,卻也帶著失望。
畢竟,誰能忍受自己夫君這相處的七年一直在有所隱瞞。
“本王……”戴軒塵欲言又止,不知道說什么。確實,自己是瞞了好多事情,但……那些事情戴軒塵真的覺得沒有必要同柳墨說,他怕柳墨知道后離開他,還怕柳墨因此喪命。
這么說的話,自己確實有些自私,為了將人留在身邊,將秘密瞞了七年。但若是讓柳墨知曉了自己的師父,怕是會讓柳墨白白送死。
柳墨的眼神中充滿失望,冷聲道:“你還是不愿意和我說嗎?”
戴軒塵低頭,沒說話。
柳墨輕笑,冷哼:“好,今日,走出此陣。你我各自分道揚鑣,我繼續(xù)去找琉璃,你回你的都城,當(dāng)你的皇上。既然不愿意坦誠相待,那就分開好了?!?/p>
戴軒塵猛的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柳墨,道:“你……說什么……”
“呵,滕安王不是喜歡獨自一人的世界?不是不愿意將心事說出來?好,那就請殿下回皇宮,從此,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無需殿下費心!”柳墨手死死抓住衣角,咬著嘴唇,堅毅地說道。
“不是的……本王……本王,沒有那個意思……”戴軒塵搖頭,他雖然想過柳墨若是知道自己的一個秘密瞞七年會生氣,但他沒想過柳墨會反應(yīng)這么大。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讓我一個凡人去揣測你的意思?你心中如何想的我又如何知道?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想知道你師父是何人?你都不肯告訴我嗎?”
“等找到琉璃本王再告訴你可好?現(xiàn)在你的性命最重要!”
“呵,找到琉璃?這一路上還不知曉有多少艱難險阻,我若是和一個我不能徹底信任,不放心的人在一同趕路,那我的性命才是真的不保!”柳墨最后瞪戴軒塵一眼,便架起輕功,朝著震東的方向奔去。
在九宮八卦陣中,正東方就是他的生門,只需要從生門打入,再往西南的休門殺出 ,復(fù)從正北開門殺入便可破陣。這還是柳墨剛才和戴軒塵吵架的時候突然想到的,吵架還有如此功效,這是柳墨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