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就到了第二年的4月份,天氣預報的溫度曲線就跟正弦函數(shù)的圖像一樣上下起伏,早上起來將腦袋探出窗外的時候空氣還有些涼。
張起靈醒的時候吳邪還在熟睡,他快速起來收拾洗漱后就出門晨練了,臨走時還能聽見王胖子因翻身而導致床板發(fā)出的吱呀聲。
公寓在十樓,每次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張起靈總會盯著墻上的買房廣告發(fā)呆。
嘩——隨著電梯門的打開,他回過神,抬起腳走進去,旁邊還站著每天都能遇到的老奶奶。
“小伙子,早上好啊?!崩夏棠桃呀?jīng)對張起靈很熟悉了。
張起靈點頭示意,對方報以慈祥的微笑。
踏出電梯門的時候能明顯感到濕涼的空氣撲面而來,看地面昨天晚上應該是下過雨了。
在福建雨村的時候張起靈也會每天晨練,但沒有這段時間起得早,有時跑步的時候還在愣神,直到完全清醒過來才去早餐店排隊買三人份的早餐。
等回來的時候,他意外地看見王胖子已經(jīng)起來了。此時掛鐘正顯示六點整。
“哈——”王胖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似乎還沒有從美夢中緩過神來。
“小哥早啊?!薄霸?。”張起靈把裝有早餐的塑料袋放在木桌上,王胖子則到衛(wèi)生間去洗漱。
等王胖子清清爽爽的再出現(xiàn)在張起靈面前的時候,吳邪也迷迷糊糊地摸索著走向衛(wèi)生間,眼皮像是被膠水粘住似的,怎么也睜不開,踉踉蹌蹌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繼續(xù)睡。
“天真啊,你昨晚做賊去啦?”看著吳邪眼中的疲憊,王胖子有些驚訝。
“不是快期中考試了嗎?我們那幾科老師昨天跟發(fā)瘋了一樣,”吳邪擺擺手,語氣里還有些怨氣,“昨天寫到十二點?!闭f完還打了個哈欠。
“夠慘。”王胖子同情地咂咂嘴,走到木桌前拿起一個包子坐下。
“小哥你頭發(fā)是不是太長了?改天我給你剪一下吧?!蓖跖肿涌磸埰痨`前額的頭發(fā)快完全蓋住眼睛了,建議道。
張起靈點點頭,將前額的頭發(fā)用手往后撩了一把,碎發(fā)又落回來,露出部分額頭。
這個藍倫,有點小帥哦。王胖子想起了以前說要幫張起靈找富婆包養(yǎng)的事,雖然只是口嗨,但自家瓶崽的魅力自然不可言說,這么想著,他還有一點小驕傲。
至于小梁……王胖子想起了肖宇梁,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相見呢?
張起靈有站著吃早飯的習慣,以前在雨村他可以一邊吃著一邊看屋外的景色,現(xiàn)在他只能看著玄關那扇深棕色的大門發(fā)呆。
差不多快六點半的時候,他們出門向?qū)W校走去,吳邪嘴里還叼著沒吃完的油條。
這年頭沒有十幾年后那么內(nèi)卷,吳邪有一次帶著王胖子和張起靈回家過年的時候看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作業(yè)寫到哭,不禁感謝父母早生自己這么多年。
七點零幾分,他們到達了各自的教室,交好作業(yè)后開始干自己的事,直到教室人到齊,開始早自修。
可能因為是一個比較好的學校,自修的時候很安靜,偶爾發(fā)出書本紙張摩擦的聲音,張起靈總會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打起瞌睡。
他也不喜歡太吵鬧的環(huán)境,人聲鼎沸的時候還會懷念在雨村養(yǎng)老的時刻。
直到老師夾著書本,拿著玻璃茶杯走進教室的時候,張起靈才從自己的世界里出來,典型的自我放逐型人格,似乎什么對他來說都是飄渺的。
日子平淡的仿佛過去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都是幻境,但一百多年的迷茫與痛苦并不會就此消亡,跟著吳邪和胖子待了將近一年張起靈仍保持著對外人的警惕,這么多年的改變,也只不過是讓他內(nèi)心接受了幾個人罷了。
哦對,還有另一個世界叫做“肖宇梁”的青年,張起靈有很強烈的預感,他們的緣分并沒有就此結束。一想到他,張起靈的內(nèi)心就有一種突然的落寞感。
很奇怪的感覺。跟吳邪和胖子待久了,自己獨自一人的時候會想念他們,但這感覺又似乎不同。
老師在上面講,他在下面想。他眉頭微蹙,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得暫時放棄。
午飯前的一節(jié)體育課是一到五班一起合上,張起靈在籃球場發(fā)呆了將近十分鐘后,還是照例被吳邪、王胖子及他們的隊友叫去一起打球。看著周圍旁觀人興奮的樣子,他似乎不能理解,只是專心地運球、投籃,腦子里只有這一件事,他只是跟著腦子里的東西這么去做了而已,就想睡覺時就想著睡覺,吃飯時就想著吃飯一樣,在某種意義上,他活得很簡單。
下課鈴仿佛是什么號令一般促使大部分學生風一般向食堂奔去,吳邪看著這景象不免有些好笑,回頭一看身邊的王胖子早已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他笑罵了一聲,只得和張起靈一起去器材室還球。
“快走吧,再晚一點菜都沒了?!眳切疤嵝褟埰痨`道,張起靈點點頭。
上學雖然很枯燥辛苦,但卻是大多數(shù)人懷念的美好時光,在那里,不需要考慮社會上的太多東西,至少多數(shù)人是這樣想的。
時間過得太快,有的時候還來不及珍惜,它就飄過去了。
夕陽暈染天邊,不知道是多少個這樣的黃昏,他們在一條人行道上并排走。
這一天差不多又結束了。
“洗完澡爽歪歪?!痹∈议T開時還蔓延出一些霧氣,王胖子光個膀子在客廳里走動。
“胖爺,現(xiàn)在正換季的時候,你再感冒,我可不同情你?!眳切靶Φ馈?/p>
“小孩子身體真的不行,”王胖子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動不動就生病?!?/p>
“是你自己不注意好嗎?是誰說過年輕時不好好養(yǎng),老了一身病的?”吳邪想起以前胖子一直在自己耳邊念叨的,現(xiàn)在終于能反擊了。
“你小子這么記仇?”王胖子被吳邪的話噎了一下,還是聽話地把睡衣穿上了。
“哎,天真,周末拉上小哥一起去泡溫泉吧?!蓖跖肿涌戳艘谎蹚埰痨`,似乎是想征求他的意見?!白约业氖覂?nèi)溫泉沒用多久呢,就這么穿過來了。怪可惜的?!?/p>
“成啊,我到時候打聽一下。”吳邪回答。這個時候智能手機還沒那么流行,還得費點勁,看看電腦上能不能查得到。
張起靈坐在一旁聽著,需要他回應時偶爾點個頭或搖搖頭,這已是他們最平常的日子了。
2010年夏,他們參加了高考,之后去了不同的大學。
2012年春,張起靈恢復了在格爾木和肖宇梁的記憶,還看到了一段不屬于他記憶的畫面,他開始嘗試進入演藝圈尋找肖宇梁。同時鐵三角開始接觸所謂不一樣的九門。
2012年秋,鐵三角被卷入了九門間的恩怨斗爭。
2013年,張起靈出演了人生第一部劇,從這一年開始,他的名字和《盜墓筆記》聯(lián)系引起了長達三年的話題,他拒絕了南派三叔對于飾演張起靈的邀請。
2015年,鐵三角聯(lián)系上了在北京上學帶記憶的黎簇三人,三人大學畢業(yè),年末吳邪考研成功上岸。
2017年,張起靈憑最近參演的電影獲得最佳男配角獎,次年獲優(yōu)秀演員獎和最佳男主角獎。黑瞎子回國定居。
之后的故事從2019年8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