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江湖,波瀾壯闊,南城雪月,東城無雙,與唐門等一眾名門正派共筑江湖的光明與秩序。
可光明之下必有黑暗,秩序之下亦有動蕩。
暗河,江湖上最神秘的刺客組織,一入暗河,此生便成了別人手中的刀劍,但總有人在暗夜中向往光明,在驚濤駭浪間執(zhí)著于彼岸。
暗河的潮水,便是在此時,翻涌而上。
執(zhí)劍—到底是為什么?
少年立于窗前,遙望著外面飄落的大雪,恍然間回到了那年的生死攸關(guān),也是像此刻般雪花漫天,唯一不同的是那時的雪皆是紅色,鮮血般妖艷。
“阿染,你…還活著嗎?如今又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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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十一年春,距離上一次引發(fā)江湖浩劫的魔教東征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如今的江湖,平和安寧,朝堂之上少有爭斗,而這一年也是白慕染定下的別離之期。
距離無劍城覆滅那時候過去了數(shù)年,多少年了呢?白慕染自己也記不清了,只記得當(dāng)年大火蔓延,爹爹將自己拼命送出來,以及那最后的叮囑,“你一定要跟在少主身邊,護(hù)好他,扶持他,回來復(fù)仇。”
白慕染記住了,那一路上追殺不絕,最后一戰(zhàn),她將追殺引開,送了他們的平安,而自己墜落懸崖,被人所救,從此與他們失散。
救自己的那個人身份顯貴,當(dāng)朝瑯琊王,彼時他還是稷下學(xué)宮的學(xué)子,白慕染就那么跟在了蕭若風(fēng)身邊。
后來新皇登基,他說想要籌備一座名叫暗衛(wèi)營的地方,于是白慕染自告奮勇成為了這里的第一人。
那時候蕭若風(fēng)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你并不需要想著報恩付出什么,我與你定下六年之約,六年后的今日,你或走或留,自己說了算。”
而今日便是當(dāng)時的約定之期,她是時候離開了。
天啟城 瑯琊王府。
蕭若風(fēng)輕咳一聲,近些年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身中寒毒日日備受折磨,彷若天妒英才,“慕染,我知曉終歸有這一日,離開之后你可有去處?”
“屬下在錢塘有故人,準(zhǔn)備先行前往那兒,再去尋找他們的蹤跡?!卑啄饺竟虻厣钌钜话?,“殿下,當(dāng)年幸得殿下所救,如今殿下中毒,屬下本不該離去,可……”
蕭若風(fēng)點點頭,“你想去尋找失散的故鄉(xiāng)之人,我明白,你且去吧,一路平安,無論任何時間,瑯琊王府和暗衛(wèi)營始終是你的家,如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p>
“多謝殿下?!卑啄饺驹俣纫话?,“慕染拜別殿下,愿殿下此后一切平安,順?biāo)鞜o憂,殿下,再會?!?/p>
這次她沒有再自稱屬下,代表著從此后她不再是瑯琊王的暗衛(wèi),不再是暗衛(wèi)頭領(lǐng)影。
蕭若風(fēng)起身上前,親自將人扶起,揮了揮手,“去吧,也祝你得償所愿?!?/p>
白慕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終轉(zhuǎn)身離開。
昔年來到天啟城,她什么都沒有,如今離去也不過一個包袱一柄劍,就這么趁著夜色踏出了天啟城。
錢塘,白鶴藥府。
白鶴淮看著已然換上一身白衣的嬌俏少女,不再是那身丑不拉嘰的從頭包到腳的黑衣了,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了閑聊的心思,“毒已解,你也擺脫了那層束縛,接下來作何打算?”
“尋人?!卑啄饺狙院喴赓W,一向清冷的眸子難得多了幾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