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你……
竟敢說我的嘴巴是翔!
狗女人,你氣煞我也!
卓翼宸下意識就要一拳打在榻邊,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后縮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心里自我安慰道:我不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不能打死她,不能打死她,不然我會當鰥夫……
看著他躺著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卻又呼吸急促的樣子,文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情況?按常理來說,他應(yīng)該怒發(fā)沖冠地對我咆哮一聲滾,然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逃之夭夭了??墒撬F(xiàn)在這個樣子……
她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也許,這廝跟朱厭一樣,沒憋好屁。不過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娘有的是手段和力氣來對付你們這種狗男人。
她心里嘀咕著,又躺回了被子里,忽而又皺起眉頭,心里感慨不已:我這是什么命啊,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男人簡直是一個比一個壞 ,一個比一個癲。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
她想不通,但眼皮卻是越來越重,不知覺間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直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卓翼宸才睜開了眼睛,他手撐著頭,目光定定地看著文漁靜謐的睡顏,
卓翼宸漁兒……
他輕聲喃喃著,眼中愛意在四下寂靜的黑夜里 終于得見天光。
此時此景,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眉眼,臉頰,慢慢附身慢慢靠近,再一次將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感受著這香軟,卓翼宸心中感覺激動卻不陌生,因為這些年,自己曾偷偷摸摸地親吻她無數(shù)次,但她從來都是一無所知。
他心里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疼,思緒卻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個雨夜。
當時大雨滂沱 ,他帶著緝妖司的兄弟騎馬進入了天都五十里外的云頂山脈,追蹤一頭吃人的惡妖,因雨太大,所以到了半山腰的時候 ,他們失去了妖的蹤跡,他立即吩咐,
卓翼宸我們分頭行動!
余下六人點了點頭,兩人一小隊的朝著東南西三個方向而去,他獨自一人往北而去。
這山里的道路是天都與外界聯(lián)通的主路, 所以道路十分開闊 ,惡妖已經(jīng)身受重傷,絕不可能跑遠,定然是尋了隱秘之處躲藏,就在思索間, 他看到了暈倒在路邊的文漁。
當時的她,與其說是一個人 , 不如說是一攤爛肉泥。
他下馬走了過去,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
卓翼宸雖有一絲氣息,但是筋骨盡斷,五臟六腑皆損,活不了。
他雖不失悲憫,但也從不做無用之功,當下便是沒有任何猶豫,轉(zhuǎn)身就走。
文漁別走……
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擺,虛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乞求,
文漁公子,救我……
他轉(zhuǎn)過頭去,地上的她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被雨水沖刷過的蒼白臉頰,他大驚,
卓翼宸文瀟!
不對,不是文瀟。
因為地上的人有著一雙冷傲不遜的眼睛,即使此時此刻的她卑微到了塵埃里,卻依舊如一朵傲立在懸崖邊上蔑視寒冬的梅。
當時的他沒想太多,只是道,
卓翼宸若是救你一人, 便會花費救十人的金錢和精力,你覺得我會怎么選?
文漁我……我會報答你的。
卓翼宸用什么報答?你有錢嗎?
文漁我……一無所有。
她眼中滿是絕望,但求生的本能讓她不愿意放棄眼前這根救命稻草,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一句,
文漁我愿意對公子以身相許。
說完,便昏死過去。
最后,他將她帶走救治,日漸相處中,他將她的承諾當了真 ,而她卻是忘的一干二凈。
他生氣,他暴躁,他無能狂怒,然而她卻越發(fā)灑脫,他又怎能不恨?
從記憶中回神,卓翼宸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發(fā)了狠的啃咬她的唇。
文漁痛的不行,要醒來的時候卻被他施了法術(shù),再次睡了過去, 只能任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