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打算包養(yǎng)自己了?但這承諾未免太重。竇明其實很清楚,宋墨之所以能做出這樣的承諾完全基于生理上的感覺。男人在喜歡一個女人的身體的時候,還是很大方的,一旦這種感覺過去了,那個女人在他心里也將一文不值。
可是……
竇明..官人,為什么會是我呢?
竇明目光定定地看著宋墨,
竇明..你知道的,我已經(jīng)不是完璧之身了。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擁有更好的姑娘,而不是我這么一個失去貞潔的已婚婦人。
所以你口味這么重啊宋墨?
說實話,她突然覺得宋墨和魏廷瑜這種庸脂俗粉比起來區(qū)別不大,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
雖然她愛他的錢,但還是覺得有些乏味了。 然而宋墨的回答,卻是讓她怔住,
宋墨.貞潔這種鬼東西,我才不會在乎。如果這是衡量一個人干凈與否的標準,那這天底下大多數(shù)男人,怕是已經(jīng)骯臟到死了都會污染土地的程度。 所以,我不需要什么更好的人陪。
他看著她,很認真地說,
宋墨.你就很好。
竇明這才回過神來,心想:他已經(jīng)透過我樸素的外表,發(fā)現(xiàn)了我金子般閃閃發(fā)光的優(yōu)質(zhì)內(nèi)在了?算他慧眼識珠。卻是剛想完,就聽見他接著道,
宋墨.雖然虛偽了一點, 也矯揉造作了一些,還撒謊成性、貪財小氣、無情無義……
話未說完,唇就被纖纖玉指給堵住了,她眨了眨眼睛,
竇明..官人聽話,咱們只說上一句就行了。話說多了,唇舌也是會累的。
她溫言細語,心里卻是破口大罵:神經(jīng)病吧你?誰讓你這么說你姑奶奶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嘴巴實在是忍不住,就直接割掉好了!
竇明..好了官人,奴家要走了,畢竟人家的正牌夫君還在外面等著呢。
說著,她就要下榻,宋墨突然咳了咳,她這才想起來來這兒的目的,
竇明..你可真是……
為了那種事,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臭不要臉,下作!
竇明..把藥喝了,怕是都涼了。
竇明拿過了藥碗,還有些溫度,便遞給了宋墨。
他讀懂了她的意思,笑了笑,眼神一瞬間透澈而明亮,
宋墨.夫人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說完,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竇明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樣的笑,溫潤干凈,她這才突然想起他的年紀似乎還沒有王檀的大,緣何會年紀輕輕花白了頭發(fā),雙眼如同暮年人一般帶著看透世事的凄涼?
竇明..官人的手受傷了,奴家給你包扎一下吧?
說著,就要去抓他的手,宋墨卻突然將她放在了榻上,起身去撿她散落的衣裳,
宋墨.只是擦傷而已,無妨的。時辰不早了,你得穿好衣服回去了。
說完,他將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一件一件給她穿上。
竇明看著他給自己系衣帶的手,想要給他把脈,又怕他懷疑,而且他身邊高手如云,不可能沒有醫(yī)術好的大夫,自己又何須班門弄虎,弄不好還會被懷疑, 畢竟這廝喜怒無常的。
竇明..我自己來就行了, 官人也穿好衣服吧。
她連忙穿上了外袍和繡鞋 ,手腳利落的挽好了頭發(fā),卻聽見宋墨說,
宋墨.你宋大官人手受了傷不方便。
竇明瞬間無語:剛才不是還說只是擦傷無妨的嗎?
她偷偷白了他一眼,拿過了他的衣服,他起身張開了手臂。竇明這才看清楚,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傷痕 ,被窩里的時候沒有看清楚,庵堂里的時候他中了藥,時間緊急光線昏暗根本來不及細看。她想過帶兵打仗的將領身上有傷,兩人顛倒之間也摸到過傷痕的凸起,卻沒想到會這么多。
見她出神,宋墨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傷口嚇到了她,連忙道,
宋墨.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完,接過了衣服穿好 ,收拾好了以后,卻是沒有急著開門 ,
宋墨.我還有一個要求。
竇明乖巧地點了點頭 ,示意他直說。
宋墨.我不允許魏廷瑜再碰你,他臟,會生病的。
竇明的笑差點沒憋住,連連點頭稱是,宋墨又拿出一份文書遞給她,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宋墨.最后一件事,事關你和許多人的生死。
竇明連忙接過一看,笑容瞬間消失了。